慕子云坦然:“我的错,下次定把你带在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不必。”掩清和冷漠扭头,颇有些傲娇意味。
慕子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说起来,你除了额头这处伤,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见掩清和不解,慕子云便又道:“严野云练就了一项邪功,只要在他运功之时对上他的眼睛便无法动弹,若是同时还回答其话语,便会瞬时晕眩。昨夜实在紧迫,我来不及同你说,你便应了声,所以……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慕子云说得实在诚恳,加之昨夜中咒后感官霎时被抽离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掩清和虽是心中疑惑,却也不得而知,只能犹豫着伸出手去。
腕上银镯随着掩清和的动作滑落至手臂中央,窗外日光恰好落在银白与冷白的交界处,银白一闪、冷白便成了暖白,看的人心里发痒。
但这说法是慕子云瞎扯的,严野云那咒术根本没有什么后遗症,此刻却见掩清和真的伸了手,便是不敢怠慢,连忙捏上那有些骨感的手腕,动作殷勤至极,弄得他恍惚间觉着自己变成了老佛爷身边的太监。
“你会把脉么?”掩清和盯着他的动作,语气轻快。
“嘘……把脉的时候要安静,不然我就察觉不到你的脉搏有没有异动了。”慕子云没敢抬头,只是眼睛盯着地面,摆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咚、咚、咚咚、咚咚……
自己的心都乱了,还如何能察觉到旁人的正常与否呢。
“好了吗?手腕都要被你捻穿了。”掩清和等了一会儿,已是耐心耗尽。
掩清和的声音无疑是一记响铃,将慕子云心中那些处于萌发状态的小九九吓得都缩回了地底,他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正经道:“没什么大碍。”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掩清和收回手,搭在膝盖上,而后道,“严野云受伤了,刚好乘人不备,不过他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出现,我们想要找他就必须主动出击。”
慕子云故意问道:“可他行踪不定,我们该如何寻他呢?”
“你傻呀,他不是中蛊了么?”掩清和下意识回道。
可他刚说完便意识到,这下蛊之人——刚刚被自己火急火燎地送走了!
而自己面前这带着笑的人,显然是明知故问,就等着看自己闹笑话。
掩清和面子上挂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慕子云连忙拉住他,道:“池问盈他们已经走远了。”
“不过一会儿能走到哪儿去,难道我还追不上他们的马车么?”掩清和面色不佳,扭着手臂要挣脱,且呵道,“松手。”
“好了好了。”慕子云非但没有松手,反倒将人拽到了身边来,安抚道,“我问过池半夏了,她说她也能追踪,不用担心。”
……
掩清和微微歪头、沉默着看了慕子云好一会儿,不难猜想其定是在思索该踩慕子云一脚还是给他一巴掌。
但实际情况是——虽然大美人明显是生气了,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冷着脸出了门,留慕子云一人在屋内凌乱。
这可实在太反常,惹得罪魁祸首心下一惊,生怕是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追上去、跟在人屁股后头,“清和”前“清和”后地喊了个遍,说尽了好话。
可谁曾想,更反常的事情还在后头,掩清和竟是破天荒搭理了他,道:“你哄我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犯蠢。”
慕子云被他问得语塞,磕磕绊绊的,一时竟不知是回答“不想让你生气”好还是“我不该这样逗你”好。
但他还是诚恳道:“是我不好。”
掩清和一脸嫌恶,扔给他一句“莫名其妙”便抬腿离去。
不过看起来似乎确实没那么生气了。
掩清和是个典型的消极热情,他总是火急火燎,为得只是能尽快处理完事情,省得影响到他的个人时间。现在也是这般,他全然不在乎自己额头上的伤及苍白的脸,就是要快点做完这些事情,免得夜长梦多。
依照他醒来时往窗外匆匆瞧的那一眼,池半夏与丁文宇应当是一大早便在院中坐着,此刻若是没什么事,就应当还是在院中坐着。
只可惜,掩清和是与慕子云待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这天煞孤星的悲催身份。
这不,他前头刚想着这个问题,后头便看见院中——
空!无!一!人!
按理来说,丁文宇现在是个半傻的,自己瞎溜达走丢了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池半夏在旁,断不可能出现这种战况。
但事实就是这般蹊跷——莫说是丁文宇,就连池半夏也一声不吭地跟着不见了。
以她的性子,若是要出门,断不会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去。如此突然,必定是遇见了来不及打招呼的事情。
比如,丁文宇是突然失踪的。
“清和,你看桌上有张纸。”慕子云目光扫视,提醒道。
掩清和听得他的话,眯起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