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鬼迷心窍,只知道聊天呢。”掩清和轻哼了一声,实在Yin阳怪气。
哪里鬼迷心窍,明明是……色迷心窍。
慕子云心里这样想着,但绝对是没胆子说出来的,便就此沉默。
好在掩清和专心致志地寻着阵眼,没工夫搭理他,所以也并未觉得他这不合时宜的沉默有何不妥。
从古到今,这阵法的种类少说也有千则,光这阵眼的设置便有数不胜数的方式,其中规律莫说什么有名的奇门遁甲、周易八卦,就连看设阵者喜好的都有。如此一来,大到一栋建筑、小到一株花草,一切都有可能成为阵眼的载体,若是没经验又没实力,只怕光在寻阵眼这一环节就要毙命。
掩清和专修术法、还靠此在天庭纳贤中突出重围,自然是经验实力双丰收,想来也是难不倒他。
但实际上,他只是设阵下套强,破阵的历程却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他缺失了一个怎么努力也无法获得的东西——
运气。
眼下他二人在这座院子的围墙外徘徊,掩清和在认真做事,慕子云再想同他说话也不好打搅,加之其心中烦闷,便在一旁踢着石头玩。
谁曾想,就是这踢着踢着,有一颗小石头撞到围墙之上,顷刻间化作灰烬。
慕子云正诧异,心道自己也没用多大劲儿,这石头怎么还能摔个粉碎,便忽然见得灵光一闪,他二人面前的围墙霎时斑驳。
再抬头一看,池半夏竟是正站在他们二人方才站过的树上——只是因为其站着的树枝伸进了院内,阵法便连带着她的身影一同隐没了。
她自然也注意到结界消失引起的光亮,整个人身子明显僵住,像尊石像,不敢动弹,直到掩清和唤了她的名字,池半夏才敢转过头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掩清和扯着慕子云三两下又窜上了树,方才慕子云那无意间的举动反倒提醒了他,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倒霉的很,还是不要与旁人接近为好。
于是,他隔着慕子云、朝池半夏问了句:“丁文宇呢?”
“在里头。”池半夏指了指院中,掩清和顺着她的手势望过去,果真见的丁文宇站在空地之上,一旁有石凳也不坐,呆呆傻傻、一副木头人的模样。
“这是丁家的院子,里头有人接应,见文宇来了那人便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应当是去寻严先生了。”池半夏接着道。
掩清和仔细看了她好几眼,好在其身上没伤、样子也还算端正,想来是没发生冲突,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今早,姐姐他们跟着那位大人离开之后,二位公子还没出来,我闲着没事,就想研究一下他身上的蛊虫。”池半夏说了一半,对上掩清和与慕子云的眼神,连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是我下的蛊。”
“懂了,是他失踪之后才出现的。”慕子云道,“你继续。”
“那些蛊虫虽是寄生在文宇体内,活性却很低,我想多取些血ye来看看,谁知那匕首上的烈酒竟是一下将它们唤醒了。”池半夏苦着脸,“文宇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跑得飞快,我来不及唤你们,只能跟着他跑了出来。”
“你不是能寻你姐姐身上的蛊么,还急着研究丁文宇作甚……”掩清和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便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池半夏点点头,道:“姐姐不同我说,我便早有猜想。”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潜伏性的蛊虫,只要寄生于活人体内、蚕食着活血,活性也自然不会低。但就在方才她取血之时,匕首在人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丁文宇非但没有吭声,甚至面不改色,就连涌出来的血ye也微微凝结,全然不似个活人模样。
池半夏从前再意识不到事有蹊跷,如今也无法再忽视这摆在面前的七八分真相。
“你想以他做诱,好来个双重准备,是吗?”慕子云说完,池半夏也并未反驳,显然是默认。
于是他又叹了一句:“你们池家的女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心狠。”
“用蛊之人,蛊有多狠,人便有多狠。”池半夏笑得勉强,将视线转回院中,自言自语似的道了句,“昨夜严先生伤得不轻,今日不知会不会来。”
“就算他不想来,他的主子也会让他来。”慕子云道。
池半夏不解:“为何?”
“因为清和在。”慕子云扬了扬下巴,示意池半夏扭头。
从方才起,似乎就少了些什么,周围环境显得有些许单调,池半夏静心思索了一番,却摸不清是因为少了树枝“嘎吱嘎吱”的断裂声,还是……
她忽然发觉丁文宇身边多了一个人,再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刚刚还待在自己身侧的掩公子么!
掩清和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窜进了院子里,此刻正拽着丁文宇要往外走。奈何丁文宇此刻铁了心要站在原地等人,掩清和怎么拽都拽不走,反倒将自己拽得一个踉跄,直直扑到他的身上。
“真是乱来。”慕子云盯着他们二人拉拉扯扯,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