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林给她倒酒,用行动表示他很愿意听。而她没喝,用手指沾着酒在托盘上画起贝尔兰的地图,画完的时候说:“这场仗不可能打赢,神之子无法战胜大能者,命运不会让我们成功,不能让联盟会合。还会歌颂这些死亡。”
她画出梅斯罗斯的进攻路线:“路途遥远,想让这里出问题太容易了,如果我是魔苟斯我会这么做。大概就是靠一个叛徒吧,从安格班出来投奔了大堂伯,像罗格一样花了很久证明自己的忠心,实则用来打出致命一击。说到这个,这能怪他吗?他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凶手?罪魁祸首到底是魔苟斯还是命运本身?”
梅格林的脑袋和双耳在发出高频的“嗡嗡”,开始让他心神不宁,后来让他头疼,整个右半边头像已经被切下来了,从怪石嶙峋的陡坡上扔了下去,他的眼睛睁不开,眼球要在阳光和伊缀尔的光下爆炸。
“我完全不懂打仗,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参加葬礼了。”他强撑着说出这句话。
伊缀尔叹了口气,没说话。梅格林再也忍不下去,找了个理由匆匆告辞,骑上马飞奔回家把自己扔到床上,衣服都没有换。他灌了一瓶安神药,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尖叫,喊到筋疲力尽,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他又照常去了工坊,呆到凌晨才出来。
后来,信使先大部队回城,果真带来了惨败和至高王芬巩的死。三天后城门大开,进城的人数远远多于当初派去的一万人。这里是第二家族最后的阵地了。梅格林知道图尔贡一定会为大哥办葬礼,没有尸体没有遗物也会办。于是他翻过高处的栏杆摔断了腿,避过了又一个血亲的葬礼。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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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艾嘉摩斯家的大门对面种着一棵松树,有好些年头了,长得足有六层楼高。它现在开了花,整棵树成了一个巨型烛台。艾嘉摩斯一直觉得松树的花特别像蜡烛,他干脆就用了点小手段,让它们都发起光,是很温柔的微光,能略略照亮路面又不会晃到邻居。
此时,一个下雨的夜晚,他看到罗格从树下穿过,没有披斗篷也没有打伞,散开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胸口,他推开二楼的窗叫住罗格。
“快进来换身衣服!你怎么又不带伞?”他站在门口把人迎进去。等关好门,风停了,他皱着鼻子闻罗格身上的味道,又说:“你去曼督斯神殿了?”
“没进去,我是要去找欧洛因的,他不在。”
“你想用哪一个浴室?我重新布置了二楼的,安了粉水晶贴面,要不去试试?我还有新款茶味浴盐!”虽这么说,他根本不给罗格应答的时间,推着他上楼梯。
洗好澡,罗格光着上半身出来,周围蒸腾着热气,艾嘉摩斯扔给他嫩黄色的丝绸长袍,他用干毛巾裹好头发,边走向客厅边穿衣服。
“你老婆今天不回来?”
橙子rou桂炖红酒的香气飘出来,他说:“又睡工坊了,我想去陪她,还被赶出来了。人家独守空闺啊凄风苦雨漫漫长夜何以解愁啊!”
“我要薰衣草蜂蜜和荞麦蜂蜜各一勺。”罗格走进厨房,“长夜寂寞可以去打铁。”
“我的工坊就在后院,我不得被邻居打死?来,尝尝我的和你老婆老家的哪个好喝。”
罗格摇头:“场合不一样心境不一样,喝出来的味道没有可比性。”
“那可不,那边的酒是雪中送炭久旱逢甘霖,我这就是个深夜小甜品。话说,他们为什么不怕冷?怎么可能不怕冷啊我的天!我之前都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有城市,放在第一纪元,那里就接着冰峡啊。这岂不就是,如果第一纪,他们跟着走冰峡,我们这帮提里安的冻得死去活来,他们可以开开心心地开派对?”
“的确是这样,在那边呆久了,体质变了吧,就像木Jing灵能在很细的树枝上跳一样,让我们去估计会直接摔死,两秒都不用。阿拉梅的哥哥交了个从中州来的女朋友,我见过她,真的很厉害,爬树比我平地跑步还快。”
“伊露维塔啊!”他嘻嘻笑,“既然你来了,我就有借口再吃块蛋糕了!你吃吗?等等,你吃饭没有?”
“没有,赶得急,吃了个苹果。”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点快的。”
罗格在客厅里等他,一边擦头发,擦到甩不出水滴之后挪到了火边烘烤。春天的雨夜还是很冷的,因为shi度高所以冷得透心凉,蹲在火边的舒服劲不亚于鹅毛大雪天烤火。
“来喽!”艾嘉摩斯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两块浇了水果酱的鸡胸rou,一点炒蛋,还有一撮绿色蔬菜。罗格安安静静地吃,很快就收干净整个盘子,他自己把盘子拿去厨房洗了,又倒了一杯酒,重新回客厅坐下。
“晚上要不就住这里?”
“你直接给了我一件睡衣,我肯定要住的。”
“嘿嘿,我好想你的胸啊!快给我抱抱。”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