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瞒着我们,大老远的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干什么啊,比赛没比好就跑去作,作大了还不把自己当回事。”他点头看看石越卿,“越卿,你说的对,该去做胃镜,明天就让她去。”
“嗯。”石越卿也狠狠点头。
“你们在lun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小满爹问得状似不经意,石越卿却在酒劲里狠狠醒了一下,他虽然已经上脸了,但意识还算清醒,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答道:
“小满她有时候要练琴,我也有工作,一般是她练完琴我们再一起去吃点东西。”
她爹眯了眯眼睛,“那得挺晚的了吧?”
他们的花生米已经见底了,他的眼光落在那盘花生米上,又落在一边的酒瓶子上。两瓶烧酒,两个人喝了大半瓶,好像都不是酒量很大的人。
“我会开车送她回家。”
小满爹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顺手也给他的满上,他赶紧将酒杯拿起来。
“我其实是不太想让小满这么早谈恋爱的。她才大学二年级,周岁还不满二十岁,我觉得太早,有可能耽误她的学习。”
石越卿听到这里,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她爹微微抬手止住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
他放下酒杯,看着石越卿,眼睛里少了很多凌厉,语重心长道:
“小满从小是我带大的,我看得出她喜欢你,我也不是想为难你,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小满,你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那种喜欢什么东西会全部投入的人,小时候对钢琴就是这样,别家孩子都要被逼着才去练琴,她自己闲得没事就爱去摸一摸,不让她弹还不高兴。”
说到小满,她爹的眼睛里都闪着不一样的光辉。
“她哪怕用一件东西,用了很久坏了,她都会好好地放起来,也不会扔掉。我其实不太希望她有这种个性,全身心地投入,万一失败,她太难翻篇,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石越卿心头微微一颤。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爹长叹一口气,“我没法改变她,但我不想让她受伤害,你懂吗?”
那个瞬间里,石越卿恍然觉得她父亲的眼睛里似乎隐隐有水光。他是在那时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他的生活里,“父亲”这个职称比什么都重要。他首先是一个父亲,再是其他。
小满在他的心里,可以等同于全世界。
“我懂的。”
他嗓子似乎有点发哑,想说点什么海誓山盟的话又觉得没有意义。他笨嘴拙舌的,心里这时候只觉得哽哽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半天,他才说道:
“我…我不敢保证以后都不让小满难过,我对自己还没有那个信心。但是我能护住她,至少会尽我的全力。”
他端起酒杯,眼睛里竟有些涩涩的。
“叔叔,我想敬您一杯。”
他们两个碰杯,都一饮而尽,然后都相视而笑。一开始的尴尬气氛终于慢慢消散,话都说开了,他觉得心里通畅多了。小满她爹又叫了一盘花生米,一瓶白酒还剩下半瓶,石越卿觉得胃里烧烧的,他看看对方,脸上也红红的。然而他们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小满她在lun敦一个人生活,我有时候挺不放心的。”她爹摇头,“我动不动就接到她半夜三更的微信,有时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她还跟我说在外面。真是要命。”
石越卿使劲点头,酒劲慢慢上来了,他也有些兴奋起来,“她为了练琴真的很拼,一大早就出去,有时候大半夜才回家。自己一个人住,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一点没错,”她爹瞪起眼睛,“在家的时候我还能管管,一跑到lun敦,天高皇帝远了啊,看我够不着她了,也不跟我汇报行踪。动不动凌晨睡觉,都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她不是练琴就是论文,简直连轴转,”石越卿又把酒杯满上,“一个人吃饭动不动就凑合,晚上一懒就不吃了。”
“你看她瘦的,快像电线杆了。”她爹生气道,“我不希望我姑娘那么瘦,什么减肥,一个人在外面,会照顾自己才最重要,健康点不比什么都强?”
石越卿说:“她还特别会说,我反正是说不过她,每次都被她弄得没话说。”
“从小就能说会道的,自己认定啥事,大道理一篇一篇的,当初怎么就让她弹琴了呢,”她爹感叹,“没弹琴的话估计能当个作家,瞎白话。”
“也不算瞎说吧……”石越卿好像已经有点上头了,“她说得总是特别有理,让人挺难反驳的。”
她爹说:“得了吧,我怎么觉得她全是歪理,一有什么事我不同意,就跟我撒娇。多大的姑娘了也不嫌丢人,我真是拿她没辙。”
“真的,”石越卿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战友,“一点都没辙。”
……
外面的天色从黄昏变成黑夜,万家灯火亮起来了,有小商小贩叫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