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在的地方,由冰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以免误入陷井。但美人家大业大,产业太多,以致于由冰一时疏忽,这次误打误撞地撞个正中正。
既然由冰这么害怕美人给他弄出个丑闻,那么昨晚第二由冰把掌勺大哥拐上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美人真的喜欢掌勺大哥,所以第二由冰才有意为之,好抓住美人的小辫子,让美人无法声张?这个第二由冰还满维护由冰的嘛,不过想到美人心有所属、爱人不是我让我心里大大不是滋味……不对!那第二由冰昨晚故意和我上演有一腿的闺房戏为的又是哪出?——天啊!那条色狼好Yin险,他要借美人的口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全江湖都知道由冰和我是一对,这还了得?!
我急得团团转,心里思忖着该怎样找美人解释一下,别稀里糊涂就这样强被和由冰送做了堆,我可不干!
我前台后台找美人,小二对我爱理不理,英雄楼人来客往生意兴隆,看得我心花怒放:若我在这儿干下去那每位客人岂不都是我的金主。
观察结果,客流量是我前所未见的大。
但美人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美人走了?
我心下有些惴惴。
由冰在我身边追问昨晚的事儿让我心烦,我可不想嚷嚷着全天下晓,于是装哭搪塞,哭得由冰心软不忍再揭我的伤疤提起伤心事,今天好歹胡弄了过去。
另一个让我心烦的是相思,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昨晚的事儿没理由不找我麻烦。
偏就一天不见他。
我慢慢地觉出不对了。
一日价里出入酒楼的尽是些江湖客,英雄楼的生意再好,这个地方突地冒出这许多会家子,铁定有事。
难道哪儿有热闹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瞧瞧热闹也好。
再说美人说不定也是瞧热闹去了呢?
由冰以为我出去散心,当然举双手赞成。
热闹很好找,人象水一样哗啦啦流过去的地方就是。
满满一个山头全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俊的丑的……这就是师父、师兄口中念叨过的武林大会?
我激动:好大的场面啊!
除了师父本来人就怪、所以说的话无法进行借鉴参考外,我的六位师兄对于武林大会意见不一,总体而言持褒的占三位,持贬的占三位。可想而知,被丢脸地当成大会批判靶子和光荣地成为大会领导核心的心情当然不一样。
对于以笔录武林春秋为己任的我而言,对于武林大会,我希望能以客观忠实的笔调,不掺私人色彩,还历史以真实。
——可是人太多了,推来挤去,找个垫纸的地方怪不容易。
于是我发挥绝技,三下两下相准一棵大叶梧,“蹬蹬蹬”爬了上去。
这下好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居高临下,林林总总的人中,一眼就看到由冰在下边大呼小叫,焦急地寻来找去,我懒得理他,省得又是没完没了的唠叨。搬出我的墨条和砚台搁树杈上准备磨时才发现没带水——没事,不有酒吗?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正当我用牙齿咬开小酒壶的塞子时,忽的人群中揪起喧哗的浪,我忙定了睛儿目不移地看——
好象是头儿到了……可是,怎的那个老头儿背后跟着美人的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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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遥遥看着美人跟着那老头儿不停地跟身周的人打招呼、陪笑、寒喧,看了半天自然瞧出了些门道。平心而论那老头儿长得怪人模人样、有不怒自威之感,但一想到他居然是美人的父亲……犬父虎子,我汗。
寒喧过后,便是重量级人物发言。先是一个瘦干老头扬声发话,那家伙硬是了得,使出内力镇住全场,他那话我是声声入耳,清晰得紧——可惜瘦干老头音色活象破了弦的二胡,喑喑哑哑折腾得人恨不得听觉立时失灵。
我摇头,叹:看来领袖并非人人能做,难怪武林盟主少有獐头鼠目之辈,实也怪不得世人以貌取人。处那位置上,必须娱人娱己、服务看官,方能收服民心,皆大欢喜。
记上,记上。
瘦干老头哗里哗啦说了一大通,大意无非是说托英雄楼杜老板之福,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孔方门浮出水面,揪住了其掌门孔方令令主的狐狸尾巴……孔方令令主?不会指相思吧?他那门里应该多得是人吧?
我心里“格登”一跳,抬头入眼一只老鸹扑楞楞擦着天边飞——不祥之兆。
接着见美人他爸板着那张道学脸,上去吐出几句谦逊的话,下边又是鼓掌又是吆喝又是欢呼,美人倒笑得花一样……这么得意,真的是相思了!——莫非这么多人都是冲着相思来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里一痛,几乎直直从树上倒栽下来,忙敛了心神,抱紧根枝条才稳住。相思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东窗事发了?以那小子横冲直撞的个性绝对有可能。可是不管他怎生横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岂不显得心虚?不准今天一早没见到相思就是因为相思早得到风声避开了……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