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药吃吃把自己送给师父、激发师父试药的好奇心可能也能达成在谷中留下的目的……
我算盘拨得滴滴答答下下如意,只漏了一样:我没算到动作过大树叶会不正常地哗哗落下来。
而我上树本领再好,也没法子控制一棵老树的叶子不往下掉。
美人的目光落在了我栖身的树上。
我屏息静气。
美人的目光沿着树身往上一寸寸地挪,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美人,虽我心许于你,但这个非常时期,相见争如不见——我们还是不见好了,省得你难做我也难做。
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接下来的一瞬间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牢牢胶在了一块儿。
——我看不见!条件反射的,我把头别开。
能感觉到两道炽热的目光牢不可破地胶在了我身上。
没办法呀,我不能把美人当白痴。我只好再度回过头,朝美人展露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希望美人能看到我以后多少会对他有所帮助的份上,放我一马。
美人也笑,杨花点点是春心。
顶着烈日,我与美人相对笑,笑得只见风雨不见晴。
在我哀求的目光中,美人缓缓伸出一只手,遥遥相招:“吴公子,树大招风,恐公子有失,请下来一叙,可否?”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孽缘!
美人成功地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现在我可不急着下去了,死巴着树不放手:“多谢杜公子!有劳公子挂心,这里挺好的,视线开阔、风景独好,小可就呆这儿了,请公子不必顾及小可!”
“吴公子这么说实在太见外了!”美人轻笑,温文尔雅,“子游担心若是吴公子有什么闪失,身为孔方令主亲自护卫的贵人,子游实在担当不起啊!”
不意外的,下面因为美人点出了我和相思的关系而哄成一片,全场对相思的所有负面情感迅速转移到我身上来。我深深懊悔: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个杜子游,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肚坏水的老子会生出什么样的好货色?我居然不警醒,该打!美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从师父到师兄,从相思到美人,通通以捉弄我为乐,而以眼前这个最为可恶——我从他身上还没捞到任何好处!尽管未来有可能有,但在“有”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去享那个“好处”的福!
“杜公子此言差矣,小可实在不认识什么孔方令令主……”我的话被淹没在一堆七嘴八舌中,偏偏有人听到了,听到的人还不只一个:
“吴公子太过谦了。”笑咪咪的是美人。
“妈格巴子,昨晚他还为了你伤了我的右卫!”沉着脸的是昨晚的秃顶老头。
“我能证明,孔方令令主确实和这位交往匪浅。”咬牙切齿的……是白眼狼?!胡老头儿忒管教无方,什么时候又把这家伙放出来现世?!和他的那个约不要守了,反正他不是守约的人——我恨恨地想。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是百口莫辩——再说辩也没人听得到,听得到也没人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由冰在下面焦急地跑前窜后,他被人海远远地隔在外层,我听不到他喊些什么。他还是走得更远些的好,省得呆会儿笨手笨脚地阻碍我的逃生大计——虽然逃生大计现在还没想出来。
我看要不超水平发挥,再现以前三天三夜不吃不拉光睡的光辉历史,干耗着不下来算了!
可是,美人能这么轻易放过我吗?
我绝望地看到在美人指挥下一干人摆姿势的摆姿势,亮家伙的亮家伙,总而言之集全场所有人之力要把这棵百年老树轰倒看来最多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前提是我在被他们轰时还能稳稳地贴在树干上不摔下来。
他想逮着我威胁相思么?生死攸关的事,相思怎会为了我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倘若我真如美人所说是相思要保的货呢?
如果我是相思要保的货,他应该会千方百计地救我脱困吧?
我似乎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怎的,这么一想,胸口又痛了。
隐隐的,一点儿也不明显,却累得眼也涩、口也涩,是我有生以来喝过的,最苦的一盅酒。
45
落山风过,我一个寒颤,深昧高处不胜寒之寂寞与悲凉——主要还是悲凉。
俯视树下芸芸众生,为夺那营营蝇利,不惜碌碌奔忙一生,我发誓我就此已大彻大悟、看穿名利,不信看我从今日起改名为“吴大悟”,以表决心。
可惜树下没一个信我,乱轰轰分成几批,有劝降的、有砍树的、有利用轻功纵身而上、有发暗器要逼我下来的。我只有“蹬蹬蹬”不断往上爬,直爬到顶,避无可避。
边爬着边捡到什么扔什么,那些仗着身上有几分轻功抢着上来抓我的一时半会儿倒也没立成功。
“杜公子!”我惊险万状地闪过那堆铁菱子、梭子镖、五星芒等等等等等,情不自禁悲愤地直叫,“我吴大用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