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眸子映进烈炎幽深的眼底,凌遥突然警醒,若营里真要清理,自然是留下有用的七字头,叶儿万难逃出一死去。方才打迭好的镇定荡然无存,他脸色俱变,强拖着跪得麻木的腿,扑到烈炎脚下,“不要。您饶了叶儿吧,他……我……让我换他,叶儿还小,您饶了他吧……” 声泪俱下,声声泣血。
烈炎心里抽紧,扬手一掌把他抽倒在地,“我说过了,没有什么叶儿,你没听懂?”
凌遥挣着爬起来,又扑回来复抱住他裤腿,嘶声, “欺瞒集团这事一出,阿遥本就是一死,不敢有怨,只求您放过叶儿吧,他还那么小……”
烈炎怒极地反手抓住他手腕,整个人拉起来,“怎么,在你心目中,老师就是杀人灭口的高手吗?”
凌遥僵住,张了张嘴,回不出话。
烈炎沉了几秒,终于叹出口气。丢开他,转头又看着窗外,缓缓说出决定,“叶儿,签的是死契……放不出去。”
凌遥仰头看着烈炎。
“幸好,他才入营没两年,就此……雪藏了吧,熬过出营期限,到时一个四级训练生……你们俩的事也就不算事了。”
“老师……”凌遥凝眉。
“将来叶儿出营了,肯定分到集团里差遣,到时,你们俩也只能人后见见面,”烈炎转回头,“倒是你,境地有些凶险了……七字头,让主上抓到错处,你别说保叶儿,自保也难……”
这决定,保住了叶儿,也保全了自己,唯独把老师陷进危险里。凌遥眼里腾起强烈的情绪,俯下身,重重地叩在地上,郑重,“老师,谢谢您。”
俯身再拜,凌遥一身凛然之气骤然荡了开去。
烈炎警醒,一把捞起他,“你要做什么?”
“不能连累老师,阿遥自去刑堂。”凌遥眼里映出烈炎的关切和焦灼,他牵起嘴角,绽出些暖心的笑,“有您在,叶儿那阿遥就放心了。这么多年,您悉心教导,阿遥不能做出些成绩报答您……阿遥给您赔罪了。
眼瞅着从小长到大的孩子,怎样的脾性,烈炎了如指掌。他眸子收紧,沉沉地捏紧凌遥的手腕,“凌遥,下大力气培养出的七字头,就是这样送死的?”
老师鲜有地叫他全名,这让凌遥心如刀绞地痛。他沉重地垂下头,回不出话。
“老师爱你才华,知道你脾性人品,才舍了身家性命保你,你就这么回报?”烈炎迫近追问,语气里溢满痛惜。
凌遥绷着肩,泪早已经滴下来。
“回话。”烈炎吼了一声,收紧手指,凌遥的手腕咯咯作响。
凌遥艰难地摇摇头,“老师……阿遥知错了。只是,如果真连累到您,阿遥死了也弥补不了呀。”
“训练营失察在先,作为专属老师,又没及时发现,我的干系早逃不了了。”烈炎声音严厉,嘴角却溢出笑意,“所以,你好好的,我就没问题了。”
“老师。”知道烈炎这是在安慰自己,万没料到,这祸一出,竟会逼得一向铁面的烈炎做这样决定,凌遥心里疼得不行,忍不住哭出声来。
“行了,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烈炎皱眉,今天这七级训练生哭得不像样子,无端地让他一阵阵心疼。只得伸手拉他起身。
凌遥往回轻挣了挣。
“怎么?”烈炎诧异。
“阿遥和叶儿的事,想讲给您听。”凌遥大力抹了抹眼睛,一脸坚持。
“不必了。”烈炎摆手,“集团那边……”
“不。”凌遥突然打断他,“不是解释给集团听,是解释给您听。”他把您字叫得很重,仰头,看着烈炎。
烈炎呆了呆,刚进门时,凌遥的话又从脑子里翻出来。
“是啊,方才,阿遥已经想好了,只是打算死前,一定要把事情解释给您听。我和叶儿……”凌遥仰头目光殷殷地看着烈炎,山一样护在他和弟弟身边的人,“我和叶儿,真的是无心的,不是有意骗您……就是想亲口告诉您这个。”
烈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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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凌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罩在墨夜中的建筑群。弟弟应该还在医疗室吧,身上的伤和受了针后,一直跳痛的神经一定会不断折磨着叶儿无法睡眠。凌遥恨不能从窗子翻出去,趁着夜色去看看叶儿。可是,他不能。
烈炎老师在最大极限内徇了情,但对叶儿的处理,仍让他心颤。叶儿现在才十五,要熬过二十五岁,才过了出营年龄,才有可能被放出去。
十年,整整十年,训练生被雪藏,与坐牢无异。与周围人断绝一切关联,没有老师,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这样极度的孤寂,叶儿会不会熬不过去?
凌遥握紧拳,指甲抠进手心里。
训练营(10)
中午,烈炎从教务室里取出盖着图章的决定书,穿过训练场地,往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