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遥心里无端地疼惜,下意识搂紧他。又觉得不妥,回头看着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他太小了,怕疼呢。”
“你长大了,就不怕疼?”烈炎扬了扬眉。
阿遥抿唇笑了笑,扭回头,专注地替男孩清除剩下的银针。男孩像小猫一样,闭着眼睛蜷在他怀里,每拨一针,都轻轻颤。阿遥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脆弱的小不点,偎在自己怀里,使足劲嘬橡胶nai嘴时,也是这么让人心疼。
“这下会疼,哥慢点给你拨。”他俯下身,不经意用上了十分亲昵的语气。
“哥?”本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男孩突然绷紧了身子,抓住他衣襟的手仿佛注入了力气,猛力一扯。
“哎。”阿遥低声惊呼,伸臂把他圈紧,笑着摇了摇,“老实点,看摔了你。”
“哥……”繁叶挣扎着,颤动长长的睫毛想睁开眼睛。在最深的梦里,他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正温和地搂着自己,冲自己笑。那张脸,脱去了哥哥当年孩子样的稚气,可他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哥……”
“哥,是你吗?叶儿……想你。”繁叶剧烈地喘息着,深深的昏迷中,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搂住那人的脖子,整个人偎紧。
阿遥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凝紧,他僵着身子,搂住怀里小小的身子。明明人还没醒过来,仿佛梦呓的话,却如此清晰。
阿遥怔了半晌,突然把怀里的人推远些,挑起他的下巴,急切又仔细地打量。
一张绝美面容,虽然苍白,沾着血迹,却熟悉又陌生。阿遥的眼睛模糊起来。他颤着手指,忘情地描摩着繁叶的眉、眼、唇……仿佛感受到久违的气息,男孩安稳下来,柔顺地松开手,气息奄奄地陷入深度昏迷。
阿遥屏住气,泪,顺着脸颊,铺了下来。
他抬起盈满泪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侧,老师的表情同样震惊。
训练营(9)
压力,从头顶罩下来。
凌遥仰起头,煞白着脸色惊惧地看着烈炎。看着烈炎一步步踏近,压力骤增。他往后蹭了两步,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小小身子搂紧。
“松手。”烈炎脸色铁青,俯下身,从他手里拽人。
凌遥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和冷静,全身抖着,一句完整话说不出来,手臂一再收紧,不肯就松开。
“阿遥,别让我说第二遍。”烈炎冷厉地沉声,伸开双臂,示意凌遥自己把人送过来。
“老师,您……”凌遥往后缩了缩,背已经撞在方才的刑架上。退无可退,他急切间向前膝行两步,抽出一只手环住烈炎的腿弯,颤着声音,“老师,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不是阿遥和叶儿有意欺瞒……”
一句话,哽住断成几段,往日这个最沉稳干练的凌遥方寸大乱。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学生,烈炎心里发苦。解释?说得清也说不通,说得通,规矩上也过不去。今天这事,本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遇上的偏偏是过了七级的人,半点暇疵,就是塌天的大祸!
“哎,你要解释,也得先把叶儿送到医疗室去。”想到心里已经下的决定,烈炎不忍地松下脸色,轻轻叹出气。
“啊?”巨大的反转,凌遥怔怔地,跟不上老师的思路。
“松手。”真是关心则乱,眼瞅繁叶小脸越来越惨白,再不救治,怕回天乏力。烈炎顾不得说别的,直接从怀里把人拉出来,打横抱着,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凌遥,怔怔地跪在原地。
“叶儿……”几秒钟后,凌遥找回了意识,突然意识到自己怀里的空虚,弟弟已经不在了。他挣着站起来,想跟着跑出去,只走了两步,就咬唇站下。老师没让起来,也没准他跟去呀。再者,训练生贸然成双,出现在同一场合,那还了得?
凌遥眼里又泛起泪来。强忍着退回原地,端正跪下。这个时候,还是少惹老师为妙。可是,叶儿怎样了?不是说好了,自己出营就把他接出来的?为什么他要离家到营里来找自己?凌遥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越想越往坏处去,内心仿佛在油煎。
最深的梦境,被刺眼的白光和药味打破,繁叶皱着眉,身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嚣张地反噬着他的神经。
苏醒。
正处理伤口的医生只觉手下软绵绵的身子,突然绷紧。他停住手里的消毒棉,回头冲烈炎点点头,“要醒了。”
烈炎目光紧了紧,挥手示意他出去。
接过医生手里的活,烈炎用蘸满消毒ye的棉纱布,在繁叶背上深深的纵横伤口中,轻轻擦拭。
果然疼得要命。繁叶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缩起肩,惨烈地呻yin出声。
“醒了?”是老师的声音。
繁叶全身疼得直哆嗦,挣扎着睁开眼睛。
头顶是雪白的墙壁,身上再没有雨点一样落下的藤鞭……繁叶目光聚焦了几秒,突然醒悟过来,了骨碌翻身坐起来。正对上面无过多表情的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