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六艺这么大反应,想到六艺的心思,炀蓝蓝微微出神。
“谢小姐。”六艺忽然轻轻地牵出笑意,沾着小碎钻一样的睫毛,有点颤。
炀蓝蓝专注地看着六艺。六艺被看得有点不自在,羞涩地垂下头,把漂亮的眼睛埋在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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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炀蓝蓝吃过夜宵,炀蓝蓝又亲自替六艺的腿抹了药,折腾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六艺手脚利索地整理好炀蓝蓝的大床,把她送进被子里。炀蓝蓝头在干爽的软枕里蹭了蹭,舒服地叹了口气。
“您这次会饶过天清吧?”六艺站在床边憋了半天,才小声地问。
炀蓝蓝侧头看了一眼,六艺心虚地垂下头。
炀蓝蓝伸手拉他坐下,笑着问,“六儿这是在求我放过七天清吗?”
六艺被说中心思,脸色白了起来。
“只为七天清求吗?不想求爸爸平安?”炀蓝蓝追问,一边探头看六艺的表情。
六艺怔了一下,轻轻摇头,“爸爸的事,总裁心里早就有定论了,爸爸有错,总裁可罚,但人也是重用着呢,说明总裁还是允他功过相抵的。”六艺顿了一下,眼里现出痛惜,“天清,刚出营,总裁和执事都没见他的真心呢,他就犯了主上的忌讳……总裁若不保全,他就毁了。天清的事,本不该六艺多言,只是……”六艺说不下去,咬住了唇。
“六艺呀……”炀蓝蓝执起六艺的手,握在手心里。六艺指尖一暖,全身都僵住。
“听人家说,一家有几个孩子的,彼此多少都会有点争宠嫉妒心的……你对天清,怎么就那么实心呢?”自从六艺跟在她身边,记忆中,还从没向自己求过什么呢。第一次开口,竟是为了别人。炀蓝蓝心里疼起来。
六艺目光暗了一下,嘴角却挑起温婉的笑意,“小姐没有兄弟姐妹,怎么又知道了?”
这段日子以来,鲜见六艺如此开朗的样子,炀蓝蓝心里喜欢,不禁握紧他的手,笑着探头问,“怎么,我说错了?”
六艺垂下目光,笑意蕴在暖色的灯影里,显得有些迷蒙了,“不是都这样的……爸爸子侄不少,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又不见得最优秀,最得父亲欢心,……儿子多了,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哪一方面,能慰父亲的心,就使着力,把这方面做到最好……存了这样的心思,哪还会和其他兄弟相妒呢?”
“六艺……”炀蓝蓝心里疼得又紧。
六艺笑得有些涩,语气仍平静地说,娓娓的声音如清澈的水在灯影里流淌,“与别人分享一个父亲……我必须习惯。”
炀蓝蓝伸臂把六艺的肩揽进怀里,“六儿……”
难道你真的习惯了,唯一拥有的、最重视的东西,常与人分享吗?难道你心里,真的不委屈?
炀蓝蓝收紧臂,感觉到六艺温软的气息,久违的感觉,盈满她的心。
六艺顺从地俯在炀蓝蓝怀里,嘴角一直向上弯着,眼里却蒙上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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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侍房间。
七裳费力地从床上挣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一寸一寸地往床下挪。
白天时刻有医生护士跟着,他只得乖乖坐在轮椅里。七夜腾出自己原来的房间给他,他不必回到侧楼侍从宿舍去,晚上,倒让他有了很多独处的机会。
他咬着牙,挪动身子下床,摇晃地站起身来。腿部受伤的关节吃不住力,他一软,几乎跌回床里。
七裳伸出左臂,艰难地扶住床头,终于站稳,额上已经滴下汗来。
能站起来,就说明还能走动。右臂仍被绷带吊在肩头,七裳试着拆下绷带。手指还不大听使唤,他拆了半天,才把右臂释放出来。试着动了动,肩胛处,针刺石磨一样疼起来。七裳微微皱眉。
医生的话又在脑子里响起来,“右臂怕是不能使大力了……”七裳垂下头,手抚上右肩,久久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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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炀蓝蓝一觉睡醒,宝宝已经被抱过来了。
小家伙长得很壮,在小被子里蹬着小腿,rourou的小胳膊也扎扎着。
“咿咿呀呀”的,和站在一边的六艺“对话”。
“她喜欢你呢。”炀蓝蓝侧过身子,用手拄着头,笑着看六艺弯腰,用手指逗弄小宝宝的胖脸蛋。
六艺侧过头,颇自豪地冲她笑。
“老人儿说,出生第一眼,看到谁,孩子就跟谁亲,这话不假。”阑姗在一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