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后面。人活着,不是光和别人比的。只要小艺觉得开心,心安,那又有什么不甘的呢?”
廉行苦笑着摇头。若在以前,六艺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来,他肯定是要发怒的。可如今却是一笑而过。是不是人老了,脾气心气也弱了。廉行扭头看向没入山涧的夕阳,心灰意冷。
“天清……现在怎样?”沉了半晌,廉行缓声问。
六艺想了想,“青执事待他很诚心。”
廉行舒出口气,点点头,“那孩子……命苦心也苦,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他了。”
六艺心里骤然一松,看来,爸爸已经决定以后不会再让七天清做越格的事了。他此行,也算达到目的。六艺抬头看廉行一脸的失意,心又不忍起来。
“爸爸。”六艺低声,“他是七字头,集团顶尖的人才,青执事怎么会舍得不用他呢?您放心吧,天清将来成就,不会低于七夜。”
“是啊,你和天清都是好孩子,都会拼命给爸爸争气。”廉行笑着又揉了揉六艺的头发,这次儿子没躲。
廉行手顺势揽住六艺的肩,出神地看着他,“小艺,当初让你那么急着出营,你……委屈吧。”
六艺怔了一下,温婉地笑了笑,“爸爸,有得有失。小艺不委屈……”六艺垂下头,肩上的那只大手,有点颤。
“和七夜处得如何?”廉行低头在脑子里挣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那个七夜,他看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无论他做了多少努力,七夜在总裁心里的地位,还是无法撼动的。七夜和六艺,注定要生活在一个屋子里了。
六艺抿唇笑了笑,“我们……很好。”
廉行放心地舒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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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疾驶在回去的路上。
廉行殷殷的眼神,压在六艺心头,象块大石头,让他无法喘气。
廉行了解他,正如他了解廉行。两父子能剖心而谈,固然是一大进步。但廉行想要的,六艺心里越加明晰。
严厉也好,温情也罢,手段百样,无所不用,归根结底,都只为心中鲠了一辈子的那个念头。
他忧虑地叹了口气,此行,原没抱着说服爸爸的目的。但能把天清从这团乱麻里择出来,也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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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蓝蓝下午睡醒,翻身叫人。
昨夜忙了一夜,天亮时,才想起跪了一夜的六艺。吩咐人让六艺起身休息,自己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身边有些清冷,肚子也饿了。
“人呢?”炀蓝蓝问进来伺候的女仆。
“六艺?”女仆惊诧地看着炀蓝蓝,“您不是派他出去了?还没回。”
炀蓝蓝目光一闪,“六艺走时说的,我派他出去?”
“那倒没。我猜的。他走得挺急……”女仆答。
炀蓝蓝头痛地躺回被子里。一个七夜是那样,拐带着,六艺也开始搞小动作了,看来,这家规,是不正不行了。
晚饭时,丰浩然大汗淋漓地跑来别院。
“怎样?”炀蓝蓝指了指饭桌,示意他坐下边吃边说。
丰浩然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才容出说话的空,“总裁,上回北区的枪械和毒品生意,被军方封锁了,一些境外的大买家,都移到极北去了。”
“那是自然。利益所趋,他们得不着货,自己那边又已经收了别人的钱,拿不出东西,自己是要被刀斩的。”炀蓝蓝不以为意。
“那是。”丰浩然信服地点头,“我按您说的,跟着那些转了场的境外买家摸到极北去,下狠力潜下人来查了一下,乖乖,极北那群散户其实并不散,他们表面看着,好像是些小帮派,实际是一体的。您知道,他们幕后最大的老板是谁?”
丰浩然得意地卖关子。
炀蓝蓝嗤笑了一声,“看你得瑟的样儿……”
丰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闪出光彩,“是那只狐狸……”
炀蓝蓝并未惊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等着丰浩然继续抖料。
丰浩然呵呵笑了笑,知道炀蓝蓝心里大概已经猜出八九分。他把厚厚一摞材料放在炀蓝蓝面前。
炀蓝蓝捞起来,翻了翻。
“您说,她这么多年,得敛多少钱?不过,这只狐狸真是狡猾,沉得下气。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直接和极北联系过。总裁,我就是想不出,为什么丢了西区后,她避难会避到自己的捞钱窝里去,这不是自暴内幕吗?”丰浩然脑袋凑过来,和她一起看那帐本上,呈几何递升的数字,啧啧地问。
炀蓝蓝淡然一笑,把帐本合上,“她呀,自然不会傻到自暴内幕,只是……为了一个人,她豁得出西区,更豁得出极北吧……”
丰浩然一震,“七裳?”
炀蓝蓝点头,脸色凝重起来,“这个七裳呀,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他在火狐狸心里有多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