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岩昏迷的那一刻,朴之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胃部沉甸,就像黏了一大块闷热的泥巴,胸前传来阵阵疼痛的窒息感。理性终究无法抹消情感,许岩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更别提那份痛苦还是他所施加,会在他心底难以遏制地膨胀十倍。
当然,任谁也不会同情、相信他的这种“痛苦”。他对许岩的扭曲又变态的愧意,以及眼睁睁看着对方落难的疼惜,估计会令人恶心作呕,令人觉得充满惺惺作态的虚伪。但朴之桓并不介意。他瞪大了双眼,对混乱局势怀有的一丝清醒令他的双腿纹丝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凌正跑到许岩身边,从一些怒不可遏的长辈手里护住了自己的。
“你自己看看,你都带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有人朝默不作声的凌正吼道,“这次要是你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饶不了他!”
“我已经通知了医院,救护车很快就到。”
朴砚步履生风,飞快地从内室走出,已经穿好了避寒的大衣。他在拨打电话时往朴之桓那里瞥了一眼。对方双手插兜,漠不关己地站在那里,斜睨的目光仿佛在盯瞅着一出早已安排好的闹剧。
想到某种可能性,朴砚忽然手心发冷,蹙紧眉头,叫上自己几个得力的助手,安排他们为凌家家主看诊。不过几分钟,一辆呼啸的救护车急切赶到,停在了门外两大排豪奢的轿车外,刺目的红光转个不休,显得不远处公馆内温暖的橙色灯光有些滑稽。
“爷爷不会有事吧”
看到老人被抬上担架,口鼻接上呼吸器,其中一个女人直接哭了出来,妆容被抹得乱七八糟。因为赶着去医院陪床的人太多,小辈们被通知留在公馆,等老爷子病情稳定了再去医院探访。几对青年男女不由露出了悲伤忧虑的表情,目送着老爷子被抬上救护车。
“凌正!”
凌正沉默地抱着许岩,坐在一旁,突然听见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喝。他扭头一看,他的四叔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朝他招手:“你得跟着去医院,等到你爷爷醒过来为止!”
凌正迟缓地望了他一眼,又将环抱许岩的手臂紧了几分,似乎在踌躇该取舍哪一方。他用手疼惜地抚摸许岩脸上的伤痕,对救护车上眩目的红光视而不见。
这种差异悬殊的态度令其他长辈难以置信,威胁似地训斥道:“凌正,你平时疏远你爷爷也就罢了,这时候还摆出这副熊样,你有良心?现在你爷爷发病,今晚的事我们没空追究。但我告诉你,谁都明白,就是你带回来的人把你爷爷气病了,气倒了!”
“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你爷爷死!”
听到这句话,凌正猛地站起身来,面色惨白,牙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是气恼还是战栗。他抱着许岩,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在看到不远处的朴之桓时眼底闪烁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救星,大步朝对方走去。
“朴学长”
凌正感到呼吸困难,努力收缩了一下胸腔。朴之桓关切地看着他,凌正将许岩放下,环住对方的一只手臂,在眉头交织的忧虑和惆怅中,把人犹豫地朝朴之桓那里送去。]
“朴学长,抱歉,我要跟车去医院。但他他也受了伤,而且我没办法送他回去。我想拜托你,不知你能不能”
“你放心,凌正。”
朴之桓小心地将昏睡的许岩接过来,刻意避免和对方进行肌肤接触,低声道,“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学校的。你就放心去吧。还有,安安现在应该也在医院,你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她。”
见朴之桓提及凌安安时神态关切,凌正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这才低头钻进了他人的轿车里,随救护车绝尘而去。
“”
见几辆车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朴之桓突然呼出一口气,炽热的温度消融在沁凉的空气里。他和其他凌家的人一一告别,低头看着怀里的许岩,忽然浑身颤抖,就像饥饿之人看到了美味的珍馐,久旱之人看到了凉润的甘露。他等不及了。他抱着许岩,钻进银色的玛莎拉蒂里,车门一关便将昏睡的许岩压在后座上,含着对方软嫩的唇瓣用力吸吮,手指焦急地解开许岩的西装内衫,色情地握着那两小团温热的rurou来回揉捏。
“嗯啾嗯唔、啊嗯”
舌头交缠的水声在狭小的轿车里回荡,许岩不舒服地扭动着身体,眉眼在睡梦中泛起情chao。朴之桓一条腿顶在许岩shi漉漉的胯间,膝盖传来硬热的触感。他松开对方被吮吻得红肿的嘴唇,勾断的唾ye就像黏黏的糖丝,在许岩嘴角滑出一道亮渍。
“小岩”
朴之桓痴痴地注视着身下的人,小心又轻柔地碰触他的脸,就像在战战兢兢地触摸一片轻盈的雪花,生怕那纤细的薄晶在自己指尖破碎。许岩怕痒似地皱了皱鼻子,上半身垂在他的臂弯里,腰肢柔软地弓起。朴之桓用双臂把许岩禁锢在皮革车座上,紧随而来的压迫就像囚禁飞鸟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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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他喘息着俯下身,舌头正要勾住对方微张的双唇,手机铃声却在裤兜里刺耳地响起,令许岩咂了咂嘴,唔嗯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