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木头车来到市集,摆好摊殷实正考虑该怎麽开口问,旁边卖水果的大嫂就对他皱着眉开口,『殷实啊,你怎麽在那种地方讨媳妇儿?若是想要,大嫂能给你介绍几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给你做媳妇啊!』
殷实握了握拳,脸色更不好看了,『大嫂,能告诉我昨儿个我离开去拿衣服,发生了什麽事吗?』
『还能什麽事,葆爷来了呗』另一边卖乾货的伙计说,『拉着你媳妇儿的手说了一番体己话,说什麽让他被你欺负就记得回娘家!』
这会儿轮到殷实白了脸,那整天连生意也没心思做了。殷实坐在摊位上想了整个早上,最後把木头车上的剩货用便宜价格都卖给祥伯,又赶着驴子回家去了。
他心里明白,媳妇儿一定是怕他担心,也怕他为难,所以才会什麽都不说。他知道若白是以自己的方式向保护他,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会和那帮恶人起冲突。
毕竟住在同个乡镇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会遇上宴雅阁那些人,若白在这儿当过小倌的事,总会让人知道。
之前是他想得太简单,以为把人赎出来就可以安生过日子,却没想葆爷是个威胁,还是个永远除不去的威胁!
媳妇儿让人欺负了,在市集受了委屈,街坊看自己的视线也没有以前友善,殷实心里难过,知道昨儿个若白一定承受更多恶意的目光。
他却无法,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媳妇儿,光想到殷实内心就觉得气闷!
回到家中若白已经做好午饭,不说话,殷实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吃了饭,殷实就出去了。
等殷实再回来,手上拿着祭奠用的水果糕点和香烛,拉了拉若白的手,说要带若白去拜爹娘。
这莫名其妙的,若白也不知道殷实突然是哪招,但还是乖乖的提着东西跟着男人去拜爹娘。男人拉着若白跪了好久,像是对爹娘说了好些话。
跪得若白膝盖都痛了,才见男人握着若白的手,低声对着爹妈娘:『爹、娘,这个是若白,我媳妇儿,殷实讨媳妇儿了我媳妇儿可好了,懂得打扫家务、洗衣做饭,还懂买卖、会说话,是个懂心疼我的人。今儿个带着他,给您两老磕头了,虽然咱们不能拜堂成亲,好歹要带着他,来给爹娘磕个头,让您老认认他这个媳妇儿。』
若白愕然,还是乖顺的跟着殷实磕了好几个头,心里怀了一份敬意。
爹娘,我是若白虽然配不上殷实,没有什麽好出身,不过我给你们发誓,会一辈子爱他、对他好,无论多苦,也陪着他过日子,努力一辈子陪着他,不再让他孤单
『为了以後能和媳妇儿过好日子,儿子做了些决定,还请爹娘一定要保佑我和若白,今後的日子顺顺利利。』
两人回到家中,殷实还是在大堂望着爹娘的牌位发了一会儿呆,若白也有心事,可是殷实的样子让他担心,早早的就拉着人歇下了。
翌日一早,殷实并未下田,难得直到天色微亮,也抱着若白没起床。
晨光之中,若白揉着眼睛醒来,抱着他的男人拇指擦了擦他眼角,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今天不下田?』
殷实摇摇头,『若白。』
『嗯?』
『随我搬家吧?』
『搬家?』若白清醒了几分,『搬去哪儿?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搬家。』
殷实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睛里面都是珍惜。
若白突然就懂了,明白殷实为何突然要搬家。他埋首与男人宽阔的胸膛,鼻腔酸涩。男人一定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麽事,为了他才考虑离开这个生长的地方。
经过昨天的祭奠,若白明白了殷实已经彻底思考或,才会和他说,对於殷实的决定,若白不愿违抗,『人说嫁鸡随鸡,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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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实将房子和自己的五亩田地用便宜的价钱佃给祥伯的儿子祥傅,祥傅就快娶媳妇儿,正烦恼没钱另起房子。
殷实还和祥傅商议,让祥傅继续种田,并将田地里的农作物买给殷实,见他们在大堂里谈了一下午,若白也不敢打扰。
将事情都打点好,殷实和若白两人就开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能留下给祥傅的都给祥傅,必需品带上,银子都换成银票用油纸包好分别藏在好几个地方,剩余的番薯南瓜都搬上车,用了两天时间就将全部家当安排到殷实做的木头车上。
临走前殷实去了一趟市集,找了张大夫谈事情,事後还买了赶路用的乾粮和一些药材,就回家接上若白出发了。
离开的时候殷实赶着驴子,让若白坐在木头车上,慢悠悠的离开生长的地方,回头一望,若说没有不舍,那是不可能。
可是他握着若白的手,知道自己必须到外面闯一闯,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若白,他需要给若白更好的日子,不能让媳妇儿为了他受委屈。
反正最差不过回去种地,实在也没什麽可怕的,『媳妇儿你怕不怕跟着我要吃苦?』
若白笑,『你为我连家乡都不要了,只要我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