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看这个,不是让你去找人要钱,而是给你出个主意,也不知道你听不听?』
『你说。』他家若白竟然那麽聪明,殷实不由得在心底佩服了起来,只得让若白继续说下去。
『你拿着这个本子,去找那张大夫和他换点药材。如果手上有闲钱,也可换多一些。别换贵的,就换金银花、大青根、土茯苓之类常见的药材即可我听别人说,北边天气冷,常年不易种植中药,你若是走镖,遇到有往北方去,能将这儿进的药材用更高的价格卖出去你说这样,不知道可行吗?』
若白被拐卖前,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也懂几个字,这些年在ji馆,小倌们相依为命,哪里伤了,都是互相靠点东拼西凑的知识自己给自己疗伤。加上若白的客人三教九流,什麽样的人都有,听的消息多了,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一些。
自从计量这要从这儿出去,若白每天都在思考,该怎麽帮着殷实攥钱,怎麽在宴雅阁活下去,花了很多时间,他才想出这麽一个不惹眼的方法。
第三章
可这方法也有它的问题,如果医馆的夫子不认账,又或者是殷实拿了攥到的钱跑了,娶媳妇儿去了。那他也算是真心错付,人财两失。
他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放手一搏了!
殷实不由得愣住了。他重新打量了眼前瘦瘦弱弱的人一番,心里只剩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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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若白好聪明。这样好的方法,他从前为何就没有想到呢?
『你存的那些钱也别放在身上,危险又惹眼。都拿到钱庄去存起来,也不必担心人不在让贼子偷走了!』
『我常不在家,钱都存进钱庄了。』
『那就好』
殷实没试过经商,可是却也觉得若白的方法是个好方法,於是离开的宴雅阁之後的几天,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就前往医馆寻了那位张大夫。
张大夫仁心仁术,在镇上有名。整个南戊小镇就只有张大夫原因上ji馆给小倌与青楼女子看病,而且看的还是义诊,只收些药钱。
也许殷实上门的时间晚了,张大夫医馆内没什麽病人,殷实特意等人都走光了,才向前拿出若白给的本子询问。
看了那本子,满头银发的张大夫先抬眼打量了殷实一番,也没多话,领他入内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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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若白在他这儿一枚枚的铜板这样存了下来,ji馆内的钱都是那命来挣的。若白是ji馆的老人儿了,从他六岁那时候被拐到南戊镇至今也有十余年,存在他这儿的钱一番合计,也已经有文银十八两。
十八两只是一般人家两年左右的生计,却是小倌含血含泪拼命挣下来的卖身钱。这笔钱若是让葆爷知道,非得打断了若白的腿对馆内不听话的小倌警示一番。
可若白做得小心,也只当给自己买个保险,当初张大夫也当作举手之劳应下了帮忙,没想到一过就那麽多年。?
眼前年轻的男子拿着若白的本子前来,张大夫并非没有疑惑。只是对方拿了本子过来,张大夫也不好当作没这回事。
十八两文银在一般人家眼中也算是大钱了,可对张大夫来说,却不算什麽钱。他医馆生意好,医术高,权贵来看病就多收些,穷人来看病就收少些十八文银不过是他医馆里两个月的营收,他也不贪这点小钱,转身就入内堂将十八两文银拿出来放在殷实面前。
殷实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摇了摇,『张大夫,此次前来,只是想向您请教一些事』
不是来要钱?这倒让张大夫觉得新鲜了,招呼人坐下,倒了茶来,打算听听这人怎麽说。
来找张大夫的时候殷实的心还七上八下,担心大夫不认账。毕竟卷钱骗钱的人这世上多了去,也不知道若白会不会所托非人?
可看大夫一言不发将若白这些年存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殷实也算是放心了。
和张大夫讨论了一番若白的主意,张大夫显然也是赞成,询问着殷实何时出发,并且应下了会在殷实出发前给他准备合适的药材。
之後殷实又到镖局询问,接下来这个月有没有到北方去的活儿,跟着镖局北上,路途有人互相照应,就更为安全。,
四个月内一连跑了几趟,攥的钱居然比过去半年还要多。
看他跑得也顺利了,张大夫还托他回程路经一些地区,帮忙去带当地盛产的药材,回来自然少不了又让他赚了一些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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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时候,合着之前存在钱庄的一百六十三两文银,还有这几个月买卖跑镖和帮张大夫买药材攥下来的七十二两文银,加上若白辛苦存下来的十八两,一共已经有二百五十三两文银了!
知道这样的买卖能赚钱,就算辛苦点儿,总算有个盼头。家里的田地,殷实先请了人帮忙耕作,庄家收割好,自己再回来贩卖,也不能让田地被荒废了,若白若是被赎了出来,还指望家里那几块田地种些吃食。
每回外面回来,殷实总会去看看若白,让他安心。存钱的进度也悄悄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