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便不会时常来整理着。单婆婆说,这里无弟子前来打扫,唯一会进来的不过只有掌门一人。
察陵湄坐在石桌边,不知是臆想还是幻觉,她总觉得这石桌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清淡药味,像极宁澜身上的味道。日头渐渐毒了起来,照的她后背发烫,看着对门并没有一分动静,她叹了口气,还是起身进了去。
这里没有墨夷家的檀香味,有的只有浅淡的药味,如此舒心而安然。她从前喜欢檀香,而自从这回从墨夷家出来,她开始厌恶这名贵佛性的香料;少时她最嫌恶药草之味,自从见过宁澜后,她便只知道唯有药草可稍稍麻痹自己思念他的心情。
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床上的人还未醒来。即使他合着眼,睡颜仍旧如此温朗俊逸,这样光风霁月的男子,察陵湄自想此生恐怕也只能遇到宁澜一个了。
她一点也不敢碰他,连推推他的胳膊肘,抓抓他的手也不敢。从前对他那样越矩的自己,如今拘谨得不得了,也害怕得不得了。
察陵湄知道,他很痛,至少单婆婆是这么说的。
即便昏沉和疲累,只要心中有牵挂之事,便是不可能真的让人无意识太久。宁澜恍惚睁开眼时,刹那间竟是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这屋内的凉爽,让他想起从前的绊雪谷的日子。清冷而无虑的日子,离他很远了。
他稍微转了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床沿上趴着一个人。察陵湄席地而坐,静静地将头枕在手臂上就那么安安睡在了他的床边,那肩头微微一耸一耸,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这样子,真像一只无比乖顺的小猫,也只有在他身边,她会这样安心了。
宁澜支起了身子靠在床上,他细细瞧着她眼下的乌青,眉头皱了皱。想要掀开被子下床的瞬间,却将她吵醒了。
察陵湄跳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人她先是惊诧后退了几步,仿佛不敢相信他如此活生生地醒来。她张了张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向前一步,又哭又笑,突然狠狠地、紧紧地将宁澜抱住了。
“你醒了,真的醒了吗?”她抽抽搭搭,几乎要把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宁澜,宁澜,我一定是在做梦,你不要推开我,让我多做一会儿这样的梦好不好……”
“湄儿……别抱这么紧,”宁澜轻咳一声,将她拉了拉,“你手上的伤,给我看看。”
他安和淡然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中,叫她忽然想起手上的伤,确实很疼,不过方才倒是忘记了。这道伤怎么来的,商若水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虽然她并不记得被单夜群带走后的点点滴滴。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咬破自己舌头昏过去的那一刹那,墨夷顷竹震怒的眼神叫她不想再记得后来更多事。
“单婆婆说,是你帮我包扎的?”
宁澜点了点头,想要拿起她的手腕,她却一缩将手缩到了背后。他抬头撞见她惊乱抱歉的眼神,淡淡一笑:“留了疤,肯定不好看。把手拿过来,我看看要不要给你换药。”
“单婆婆已经帮我换过了……”察陵湄将手伸出去,安心放在他的手掌上,看着他淡然神色,心却抽了一抽:“宁澜,你,你好吗?”
自己的嘴不知何时变得这样笨拙?明明以前也是伶牙俐齿的人,如今被巨大的悲痛堵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心中有多恨,面上便装得有多浅薄。
宁澜啊宁澜,我宁愿你一辈子无情无欲。
“我,好吗?”宁澜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薄唇掠过一丝浅笑:“湄儿,你想问什么?”
察陵湄慌里慌张起了身,退了几步,转身却拿起了桌上的一碗药,颤颤巍巍端到床前:“这是单婆婆特意给你熬的药,说是能……能补气镇神,祛邪散热,药到病除……我,我喂你喝!”
话说的语无lun次,床上之人却轻轻笑了笑。
“宁澜,你笑什么?”察陵湄舀起一勺汤药,正要送到他嘴边却被他满脸的笑意弄得干干将手缩了回来。
桃花眼里仿佛有春日绚烂之景,他看着那碗在她手上的药,略微闻了闻便能分辨出里面有哪些药材。单浮怕他受影蛊疼痛,竟还加了止痛木神的药,剂量不多却还是被他察觉。可如今正是该殚Jing竭虑之时,怎么容许自己有一点点木讷?
“这药我先不喝,你去放着吧。”
察陵湄急了:“不行!婆婆说一定要让你喝!”
宁澜笑笑摇摇头,将她手中的碗接过放在了一边,“是不是必须喝,你难道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不是信不过你的医术,只是你……你一点也不会爱惜自己。”察陵湄低下头,看到他本就瘦长的手指如今愈发清瘦,果真从前的无情都报复在了他的身上么?
“上次我失算了,只是当时场面混乱,让你跟着小夭离开单夜群也是没法子的事。”宁澜停了一停,向后靠了靠,似乎又冷静思虑了一下:“等到你手上的伤好了,我再差人将你送回家。听闻你哥哥有了孩子,你不想去见见吗?”
“为什么,你总想着把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