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芳筠在自己耳边的碎碎念,察陵韫勾了勾嘴角,“其实我倒是羡慕湄儿的性子,喜欢便是喜欢,换做是我,倒是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芳筠兀自撇了撇嘴,“可我看二小姐实在忒执着冲动,她为了宁澜前前后后被责罚了许多次,却还是……”
芳筠的话并未再说下去,她知道即便察陵韫素来温和宽容,可这样议论主子总是不对的。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却又被察陵韫忽然打断了。
“芳筠,你说我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公子本就是那样一个拒人于千里之人的人,我若是再不主动一些,恐怕只会越来越远?”察陵韫忽地起身,喃喃道:“我若是有湄儿十分之一的勇气,我便……”
芳筠不解,“夫人,您这是何意?”
察陵韫上前,用手触了触那清透寒白的冰块,又往自己眉心点了一点,算是冷静了一下。她回过头对芳筠道:“去厨房做一份冰镇雪耳,我等会要去见公子,亲自给他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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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梅树间,是一条宽敞卵石路,尽头是墨夷顷竹的书房。此地来的人却少,墨夷顷竹不喜仆人随侍在侧,书房内唯有一个铜铃,有事才会传唤仆人。
Jing致的木雕房门紧闭,房内却忽然传出一阵清脆铃声,一仆人匆匆踏过那条灰色石路,敲门进了书房。
房内微寒静幽,墨夷顷竹着了一件玄色冰丝袍,手握细毛笔,在宣纸上勾勒着山峰浅浅的影子。仆人恭敬行礼,“公子有何吩咐?”
墨夷顷竹并未抬头,只淡淡开了口,“顷木最近如何?”
“回公子,少主近来仍然同从前一般,不是在外饮醉便是吩咐人寻察陵郡主,只不过也无甚结果。”
“好,下去吧。”墨夷顷竹继续勾勒手中的墨画,却未见眼前的影子移动,便抬了头,“还有何事?”
仆人只觉得身上落了墨夷顷竹冷淡目色,惴惴跪下,“公子,您这半个月来还没有去见过夫人,前几日夫人来您也拒不见她。夫人好歹是察陵家大小姐,这样恐怕……”
墨夷顷竹不动声色放下了毛笔,细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这是伺候了他近十年的老仆人,是从前自己母亲家中拨过来的。
“你想说什么?”
地上的人心头一跳,他在墨夷家资历虽然久,然墨夷公子之冷酷严厉他不是不知。今日自己这般多管闲事怕是已经犯了公子忌讳,“公子恕罪,老奴只是希望墨夷家与察陵家万万不要再有嫌隙,别无他想。”
“起来吧,陈叔。”
地上之人惊异抬头:“老奴不敢担公子叫一声‘陈叔’,公子如此,实在折煞老奴了。”
“你是我母亲从前家中管家,你为墨夷家尽心我是知道的。”墨夷顷竹长眸微眯,“不过,即便如此,日后有些事情就不必多嘴了。若有下次,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陈叔猛然磕头,“是,是,老奴告退。”
房内的门还未完全合上,一个俏丽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掩了进来,此时房门才彻底紧闭。
“未至盛夏,这房内便如此冰寒,看来公子果然对前事难以释怀。”小夭轻轻移步,一瞬便坐到了墨夷顷竹面前,“还未恭贺公子大婚之喜,不知我现在来,可还有喜糖剩下?”
墨夷顷竹望了望眼前的人,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头闪了黠慧目光。他一把抽出被小夭拿住一边的袖口,起了身,又一手搭在旁边的冰块上,连声音也变得十足冷漠,“小夭,你我各取所需,你还未办到我要你做的事,何必此时来我这府邸聒噪?”
小夭抬头定定看了看那淡漠的玄色背影,眉心抖动,抿了抿嘴却又挂上了极美的笑颜,“公子还真是不近人情呢。”她一边起身,一边走到墨夷顷竹身旁,“各取所需?公子这般会算计,还需要我来帮你取什么?为了得到一个察陵湄,竟是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能草草了了,你说你又想利用察陵韫做什么?”
小夭将手同样附在了那冰块上,寒意让她微微一缩又复而抓住了顷竹的手,她的声音有极其细微的颤抖,“察陵湄,到底有什么好?”
墨夷顷竹甩开小夭,负手冷冷道:“你只需要要做我让你做的事,其余的,都不是你该关心的。”
小夭后退几步,冷冷一笑,“墨夷顷竹,人人都道我们巫族是邪魔歪道,可我敢说,遍寻巫族众人,也绝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冷情冷意,邪恶Yin诡之人。你当真是有恃无恐,就不怕我终有一日会将你从前如何杀害自己继母,又是如何登上这掌教一位,公之于众吗?”
小夭凤眸微闪,墨夷顷竹静静走近了她,手上冰块的余寒并未褪去,他用手指磨搓着小夭的红唇,“小夭,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样桀骜的人,在制服我之前怎么舍得毁了我?”他轻轻一笑,附在小夭耳边道:“再说,人家难道会不信我这掌教的话,而相信一个巫族女子的话吗?”
小夭鼻尖萦绕了墨夷身上的冰凉的檀香味,闭了闭眼,睫毛微颤。她从前本是最无心的杀手,如今被人言语讽刺闭了眼却在回味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