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放缓,不过已近芽里堡了。”
&&&&&&“受伤?”楚修宁微微皱眉,又问,“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舅老爷信上只说‘死不了’三个字。”
&&&&&&应是伤的不轻,不然以谢从琰的性格,不会为了他放缓船速,楚修宁吩咐道:“等船回来,让姑爷来见我,能走就走,不能走抬着。”
&&&&&&“是!”
&&&&&&楚箫听到寇凛受伤,表情露出些担忧。
&&&&&&等楚修宁关了门,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楚箫才看到他眼下暗青,面有倦容,不由心疼道:“爹,您这两天为何将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见?”
&&&&&&楚修宁往卧房里走:“来。”
&&&&&&楚箫提步跟上,虞清稍作思忖,也跟了进去。
&&&&&&楚箫绕过屏风,撩开一抹珠帘,进到楚修宁卧房里之后,见他卧房中摆着一口棺材:“这是妹夫从麻风岛上偷出来的那口棺材?”
&&&&&&他问着,不耽误往前走。
&&&&&&待瞧见是谁,他茫然了很久,木讷的神色才开始慢慢皲裂,转为极度的震惊:“娘……?这怎么可能?”
&&&&&&虞清是楚夫人过世之后,才和楚箫亲近起来的,故而她从没见过楚夫人,认不出来。可楚夫人死去那么多年了,棺材里的女人却像是刚咽气的。
&&&&&&她第一反应是不是人有相似,但见楚修宁同样站在棺材边,垂眸看向棺内之人的目光,她不得不信,这真的是楚夫人。
&&&&&&虞清收起放肆的目光,心怀尊敬再去打量她。遗容都这样美,想她二八年华时,定然花容倾城。
&&&&&&难怪楚箫和楚谣能有这样好的皮囊,父母的容貌摆在这里,他兄妹两人几乎没可能会长残。
&&&&&&楚箫从震惊中稍稍清醒,蹲下身伏在棺材边沿,想伸手去摸一摸母亲的脸,却不敢,哽咽道:“爹,这是怎么回事?娘不是葬在京郊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怎么……”忽睁大眼睛,“是金爷?”
&&&&&&“不是,是江天屿。”楚修宁稍稍解释了两句,并没打算告诉他太多,让他进来,也只是让他看一看罢了。
&&&&&&转头询问虞清,“你父亲可将拜帖送去麻风岛了?”
&&&&&&虞清点头:“我爹正是让我来问,咱们何时启程?”
&&&&&&楚修宁道:“稍后看寇凛的伤,时间紧迫,他若撑得住,明日一早就启程。”
&&&&&&虞清应了下来,微顿:“我爹还想问,他也要一起去?金爷并不想看到他,怕会坏了您的事儿。”
&&&&&&楚修宁不容置喙:“他必须去。”
&&&&&&虞清也就不再问。
&&&&&&*
&&&&&&两三个时辰后,傍晚时分,日暮西斜。
&&&&&&巡航船护着一艘虞家船慢慢入港,谢从琰带着手下,押着几个被黑布蒙住头的人下船,绕路离开。寇凛不下船,等着手下抬来竹椅轿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鹅卵石滑,你们小心抬!”段小江背着画囊,敦促着抬竹椅的锦衣卫,生怕他们将寇凛给摔了。
&&&&&&段小江比陆千机好骗,加上寇凛这伤做不得假,他已将先前说要走的事儿给抛诸脑后了。
&&&&&&寇凛半躺在竹椅上,怕在军营里丢人,他披着斗篷,帽檐遮住大半张脸。
&&&&&&一边得意自己机智,一边却是被颠的伤口剧痛,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
&&&&&&正要就近去休息换药,却被楚修宁的人拦住,不得已,拐弯先去见他。
&&&&&&竹椅入了院子,停在楚修宁的门外,门敞开着,他依然坐着不动。
&&&&&&段小江察言观色,大胆让锦衣卫将竹椅抬进了屋,旋即面朝案台后坐着看公文的楚修宁抱拳行礼:“楚尚书。”
&&&&&&楚修宁头也不抬。
&&&&&&寇凛将帽子放下,伸手问段小江讨来画囊:“先出去。”
&&&&&&“是。”
&&&&&&等人离开,房门重新关上。楚修宁才抬头睨他一眼:“好女婿,瞧你这脸色,的确是伤的不轻。”
&&&&&&寇凛扬起手臂,将画囊Jing准的扔去案台,让楚修宁确定一下真假:“那真得谢谢爹了,若不是您,我绝对不会中剑。”
&&&&&&楚修宁已将案台腾出了足够的空间,从画囊中取出《山河万里图》,慢慢摊平,仔细看着。
&&&&&&寇凛凝神屏息,不打扰他。
&&&&&&岂料他看了足有一炷香之后,竟说一句:“得让柳言白和阿谣来看,我不善画道,不懂。”
&&&&&&寇凛额角青筋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