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再泡澡,阮玉就乐意多了。不等李文涛催他,他就自己跟条泥鳅似的,滑进澡桶里了。
李文涛见阮玉泡得开心,就打算出去等他。结果阮玉挠挠自己的头,跟李文涛撒娇。
“哥哥,头痒。”
李文涛摸摸阮玉的头发,感觉是没有昨日见到阮玉时那般顺滑了。他便拿了一个木桶,从灶房提了一桶兑好的热水,又拿了几个木凳叠放着,架上一个木盆来给阮玉洗头发。
阮玉枕在澡桶边沿,闭着眼睛感觉李文涛动作轻柔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好香!”
“嗯,这个是我自制的皂角,里面加了养护头发的草药。你的头发发色乌亮,或许从前你家里的亲人也很下功夫为你养发了。”
阮玉抿抿嘴巴,忍住自己心内的话。唉,他从前是个蜗牛,周身就一个壳子,哪里来的头发?
他躺靠在浴桶里,继续享受着李文涛力度恰当的手法,又一次感叹,做人真得好极啦!
给阮玉洗完发,李文涛的上衣已经半shi了。初春时节,虽然桃花村地处南边,还是有些凉意的。李文涛用厚厚的棉帕帮阮玉把头发上的水吸得差不多了,才让阮玉从浴桶中出来。
阮玉刚站起来,就被李文涛用一大块棉布裹了,然后就被一把抗到肩上,几步走到床榻边,塞到了被窝里。
“头发还没干透,先别睡,免得落下病根。等我洗完澡,我用茶壶盛了热水帮你烘一烘。”
李文涛又去寻了一套亵衣拿给阮玉,让阮玉换上,就自去洗澡了。
再次手脚麻利洗完澡打扫净室的时候,李文涛不禁感慨,才短短两天而已,自己就连洗澡都不忍耗费太多时候了。
阮玉蜷在被窝里,已经迷迷瞪瞪的了,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意从头顶传来。
“别动,帮你烘干头发。”
饶是李文涛手上动作Jing细至极,还在水壶外裹了棉布巾子,也仍是担忧壶里滚烫的沸水烫到阮玉。
阮玉乖巧的一动不动,心里只觉得美滋滋的。
李文涛如此这般,换了好大几壶热水,才帮阮玉烘干了一头长发。
“好了,已经干了……”
一抬头,发现阮玉已经睡熟了,眉头舒展,嘴角带笑,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李文涛颠了颠手里光滑的乌发,摇了摇头,放好茶壶,也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阮玉一觉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了。他从被窝里探出头,发现李文涛已经不在床上了。阮玉连忙坐起身,他担心李文涛又丢下他,一个人进山去了。
正心急如焚,忽然听到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阮玉对别人的声音很陌生,但李文涛的声音他已经很熟了。
阮玉急急地穿好衣衫,春日里天气还不甚热,李文涛给他准备的又是比较厚的夹薄的衣衫,阮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穿齐整。可他实在不擅长绑发,只好散着发打开房门。
门外李文涛正跟几个人谈事,见阮玉起来了,便走到阮玉身旁。
“怎么散着发就出来了?”
阮玉把手里的发带冲着李文涛挥了挥:“我绑不好。”
李文涛只好接过发带,站到阮玉身后去帮阮玉绑好头发。
院里还站着那几个人,本来并不在意阮玉,只当是李文涛家里的亲人或弟兄。
待李文涛站到阮玉身后,为他绑好了发,露出阮玉的脸,几人瞬时都呆了。
“这,李兄,此人是?”
其中一人先问道。
李文涛也察觉出这几人对阮玉容颜的审视,莫名有些不喜,便拍了拍阮玉的头,让他自去洗漱。
待阮玉走了,几人兴致勃勃地凑到李文涛身旁。
“李兄,刚才这位应是一位小兄弟吧?从前不见你提起过呀?”
“看这长相,十里八村也是难寻,恐怕不是村里来的。”
“倒也不是不可能,有道是,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不是?”
“看李兄对他如此贴心周到,怕不是……,嗯?”
几人乱乱糟糟一通抢白,让李文涛十分后悔,早知今日这几人会来,他便不会让阮玉就这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说起这几人,还有一段因缘。李文涛虽说跟他的恩师老秀才学了一身医术,但寻常不太出门,更遑论出远门了。因此上,一向只以村医自诩。
然而,老秀才临终之际,把他一身家当,全部托付与李文涛。同时,告知李文涛,待他死后,一定要记得好生整理一番他的书房,还给了他一把钥匙。
李文涛本以为老秀才只是一个平常秀才罢了。哪里想到,葬完老秀才以后,整理书房时,竟然在老秀才书房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箱子。他用老秀才给的钥匙打开箱子以后,竟然发现了很多信笺。信笺上的收信人都是一个叫郑予之的人。但看信笺,全是没有寄出的。
李文涛不好动这些信笺,便细细收好,另取了一个木匣妥帖收了起来。
再看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