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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士,”我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黏腻的手背立马变得脏兮兮的,里面还混杂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泥土,“你或许是个绅士,但我建议你自己去医院看看眼科。”
男人的笑容僵硬,显然是没想到他得到的会是这种回答。
也是,他五官深邃,脸上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奇怪的气味,整体来看倒还算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只可惜,我在boss身边呆了几年,从一无所知到熟能生巧,就算隔着个门板交流,boss也是个好老师。
我被boss手把手(?)教会了所有事务,替他处理组织内的事务时我还顺带看见了不少的男性照片。不仅有部下的,也有铲除目标的。
健壮的,瘦弱的。
金发的,红发的。
还有很多我描述不出来的家伙。
就连共事了三年的多比欧都要比这家伙来得顺眼。
当然,这些照片还囊括了boss希望我去的那不勒斯,那儿有个叫布鲁诺·布加拉提的男人,他的样貌可比眼前的家伙要顺眼的多。
身处热情,却一身正气。
他的同伴也都生得一副好样貌。
“这个还你。”
我将之前从他口袋里顺来的钱夹丢还给他,以此证明我并不是什么毫无本事的女性。
仅凭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夺取钱夹这点,就足以让他心生退意了。
哪怕自己的面前只是个手无寸铁,行动缓慢的女性。
他慌张地接过那只钱夹,再不敢看我一眼,匆忙地钻进车里逃跑了。
我忍着疼痛朝绝尘的汽车扬了扬手。
当然,里面的纸币已经被我收进靴子里了,连硬币我都没放过。
拜托,没有人会嫌钱太多的。
12
偷取那个男人的钱并非心血来chao。
既然我已经偏离boss的想法,那么他给我的银行卡就不能再使用了,这只会暴露我的行踪。
况且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做拉皮条生意的,要是真跟了他去,不是少个肾就是要沦为黑街里的丝绒。更惨一点儿,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变成修道院长。
只是拿走他身上的钱而已,便宜他了。
我对佛罗lun萨这块地界并不熟悉,了解的仅有书上的一些带有个人色彩的介绍。比如我知道这儿有许多美术馆和博物馆,外国客们选择的首选旅游胜地,还有似乎味道十分美味的T骨牛排。
这儿的治安相对来说比较好,至少在大白天里除了宰客的黑车司机以外,再见不到其他带威胁性的家伙。但这并不是说就不存在黑暗了,每块地区总会有自己掩藏黑暗的地方的。
言归正传。
我用这些钱在一家便宜旅馆定了一间单人间,虽然这里看着简陋,可该有的东西一点儿不少,而且还有wifi,真令人意外。吃下买来的面包充饥,这该死的面包嚼起来就像是在吃什么有怪味儿的塑胶,没有咸味,也没有甜味,口感差劲得让人想揣着这些垃圾把它扔到面包师的脸上,并且指着他的鼻子大喊「瞧瞧你做的这是什么垃圾?简直是在侮辱伟大的食物!」
吃完了难以下咽的晚餐,我将一部分现金塞进了床垫的缝隙里,以及厕所的天花上层,顺带一提,我还拆了一盒劣质的保险套,把我的手机保存好,藏进了厕所的水箱里。
确定了身上只有少量的现金和银行卡后,我穿着新买的吊带裙独自进入了小巷。
13
那只劣质的黑色小皮包如愿被人抢走了。
来人胆子太小,捅进来的玩意偏离了要害,照这样下去我只能等血流干直至心脏停止跳动才能恢复,这意味着我起码得遭受三十分钟的痛苦。我披散着头发,像个女鬼一样拽着他的手臂不放,我用言语刺激、辱骂他,试图让他再扎我一刀子,好让我彻底死去。
不出三秒,我就能恢复到一个健康又活泼的状态。
就像游戏失败后重启一样。
感谢多比欧吧,听习惯他咒骂一些可恶的家伙后,我也跟着学习了他的嘴臭技能。
“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我只是需要一点钱!”
这声音听起来像个没长开的小鬼,被我拽住了反倒被吓出了哭腔,明明之前已经刺下一刀了,现在却握着染了颜色的武器迟迟不敢下手。
嘿?被抢劫的人是我才对吧?你哭什么?
我逐渐失去了耐心,腹部的疼痛感使我越发昏昏欲睡,我明白失去大量血ye的恐惧,身体会变得冰冷,四肢僵硬,我会变得不像我自己。
我只好努力攀上他的后背,在他吓得要甩开我的前一秒,强硬握住他的手刺向我的脖子。
完美。
血ye从我的脖子喷出,身体被重重抛到墙上。
铁制的器械咣当一下掉在地上,少年尖叫着逃出了小巷。
视线模糊前,我看见他逃走时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