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晚会成为天下第一,只要把天下第一杀了不就好了。
昆仑山的雪,总是那样洁白轻盈,如自云端盖在山脊上的一道祝福美景。自从木剑和无剑说过,昆仑山巅的雪莲入药,或许能助她找回缺失的记忆,她终于是有缘踏过白雪,穿过山林,前往她之所愿。
雪中松林的景色,也是往日不常所见,今日微雪,她掸去肩头的雪花,连脚步都因为美景而放慢了下来。自然白雪皑皑,青色的小蛇再无原本隐匿在枯叶中的优美技巧,而是盘踞在原处,盯着无剑这位突兀的访者。
蛇?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影子,轻功的下意识运作无剑撤出了两米之外。刹时,无剑刚才邻近之处,数根短针从周遭树上飞袭在雪花之上,墨色的银针显然喂了实打实的毒药,若是再往前几步,无剑就是这陷阱的猎物。
那条小青蛇也缓缓爬向了灌木微动的方向,那里有人影在动,它的主人早已观望许久。
“本尊说过,如果不按时回来,本尊就会打断你的腿吧。”犹如古琴在深山中的独自抚奏,他的声色较平常人字字都拖着婉转长音。无剑明眸轻眯,背在身后的右手早已化为剑指。
淡色的金黄长发,波浪如海风吹过碧色的波涛自然轻柔。而那青绿为主的貂裘外套,手持的雕有蛇头的木杖。昆仑之上,敢自称本尊的尊上也只有那一人。
“……你是?”虽说无剑已经猜到了来者是灵蛇,但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未曾谋面的家伙,用得上这样“热烈”的方式来欢迎自己。
“要不是飞燕,本尊还以为你是无剑的传言是倚天那小子想出来糊弄本尊的。”灵蛇并没有立刻回答,说出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他蹲**子,让青蛇能够顺着他的手指爬到他手腕之上。青蛇温顺的吐着芯子,灵蛇手掌贴近灵杖,青蛇乖巧的盘上木杖。灵蛇右手一转,手杖上的蛇头竟然张开,好让小蛇爬入了蛇杖本身,这等机关怕是只能用巧夺天工可以比拟。
“如果是我曾答应过您什么,那么我很抱歉。”无剑前脚化为虚步,重心后移,耳际却传来了断续的嘶嘶声响。无剑用余光用后一扫,竟然发现自己的退路被许许多多的毒蛇生生截断了。
她到底怎么招惹过这种人了?
“真可惜了这皑如白雪,却非皎月,你也没有被本尊药成一个傻子。”此时灵蛇的冷笑让无剑心头一凉。那原本还在盯着小蛇的双眼,此时正戏虐的盯着她,语气颇具嘲讽:“天下第一?那试试便知。”
飘雪缭乱,叶落无声。
一轮灵杖杖法如疾风般自半圆挥向无剑百汇,而无剑身形一晃,面露微笑,藏匿在身后的手向上一指。灵杖在半空居然与虚无相撞,发出来巨响都震下了树枝上的积雪。
只一眨眼,灵蛇的眼睛仅剩下无剑留在雪地中的脚印。
请战?应战!
杖本来就是长柄之物,随着圆滑的曲线既能让自己的防守无懈可击,而又威吓对手无法上前。而灵蛇的杖法却融合更多了霸道和诡计,棒和棍的技巧又穿插在看似完整的套路之中,对于正统的剑客实属不利。
而她可是无剑。
攻击范围的长短?她本属虚无。
招式的凌乱复杂?她招招揭破!
剑光杖影,兵武相接,灵蛇的杖并非致命,然每次的攻击落点狡诈难防。无剑的剑气如飘雪般无痕,灵杖圆润的轨迹次次落在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障碍上,使得原本漂亮的轨迹因无剑的破坏而杂乱起来。
一剑,两剑。
完全是声音的判断。
五剑,六剑。
灵蛇感到了剑招的变化,却想不到无剑的意图。
直到那第七剑的来袭。
落花飞雪,势如破竹。之前的剑招就如正餐前的铺垫,食之有味却不能满足。直到最后一剑的刺出,杖法?棍术?意识?反应?就像高岭上的白莲,在原本凶险的悬崖之上绽放出自己的绚丽,足以夺取追寻者的生命。无剑这一无痕剑招的凶险之极,还未曾能有对手敢以招换招的尝试破解。
天下第一?
灵蛇被这一招逼退数步,连续不断的灵蛇杖法也终是有了停顿。无剑岂会放过这等空隙,踏雪而进,对付长柄必然要有勇气闯进那看似无懈的攻击范围,对手距离越短,越是无剑的天下。
她本想以凌空的封喉一刺结束短暂的一轮互搏,然灵蛇突然唇漏笑容,意外的将手中灵杖回挡在他的面前。无剑虽时刻警觉,仍躲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灵蛇的手杖顶端的蛇头竟又张开,吐出的既不是小蛇或者蛇芯,而是无味却必然致命的迷烟。
无剑闭气挥袖,运用轻功回撤到高处的树枝。她打算稍作调整运气,丹田的气息走势却突然如惊鸟般扑翼狂奔,竟轻功全无,随着枝丫的弯曲连同这倒霉的树枝一同掉落在雪中。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不知为何,灵蛇这话暗含了一丝消沉。然而这情绪转瞬即逝,又是那高傲的口吻说着:“本尊的毒,可不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