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澄离开已经半月有余,她从清萧处得知此事已经解决,心下松了口气,以后不会有人对他不利了。解决了这件事他心里一定很高兴吧,能和自己的朋友一起面对,她心中的欣喜之情几乎快压抑不住。但转念一想,是不是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会让自己离开的吧,她的眼神暗淡下来。
清萧看着南山莞晴一连串的表情变化,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的失落,他表示他看不懂,妄自揣测他人的心思可是不好的,他还是先离开吧。
她如往常一样吹着那曲楠竹调,期待着后面有埙声的回应,远处似有一个翩翩公子吹着陶埙正向她走来,她肯定是出现幻觉了。直到那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回眸的那一刹那,那身着紫衣的翩翩公子正向她走来,不是他还是谁呢。
她的眸子亮了亮不自主地向他靠近,似乎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自己的身影。江澄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又想起了温宁说的话,再看看她,有些话似乎被堵着他总是无法在她面前说出来,他在等她提起,却又不想她离开。
该不该告诉他,可是她终究要离开的,她却有些不甘心,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些东西。
她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此刻她站在门前看着这夜色,那个身影已经离去。其实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这个情况从上次岐山回来之后就有了,只是那时候还不严重,她也没有在意,可是时间越久她看眼前的东西似乎越来越模糊。
一开始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后来她才知晓是那妖物对她的报复,它在死之前还不放过她。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等她回到南山再说。从前遇到什么事她从没有一次是害怕的,可是这次她却在害怕,她想多留在他身边一刻,她害怕有一天自己看不清他的样子,现在趁她情况还不严重她要多看他几眼,余生就算独自一人在南山她心中也会时时记得在这里的一切。
江澄回到书房才想起来忘记问她右手腕的伤势,对于她这次的伤势他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今日看她似乎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她今日没有提起离开一事,他心中有些庆幸,要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未尝不好。
这些时日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描摹他的画像,他的每个动作、每个模样她都要画下来,很多时候每次画着画着她都会笑起来,她庆幸现在她还能提笔作画,她要抓紧时间不然可能以后她画不了了。
“南山道长,用膳了。”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急忙收起才刚提笔作的画,墨迹还未干,她故作平静地放下画笔调整好姿态。
“进来吧。”
水轻放下托盘就走了。
刚才真是吓到她了,差点就被发现,南山莞晴吁了口气。一想到画上的江澄,她吃着吃着就笑了起来。
水轻看着她觉得一头雾水,这些时日南山道长时常这个样子,好像还经常在画些什么。嗯?门槛的缝里似乎有一张纸,她犹豫了几番才把它抽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捂着嘴心里想着:这这这,这画像上的紫衣公子不正是江宗主吗,还有旁边的题字:晚yin。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把画纸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水轻说莲花坞的莲花开了,她想去看看,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时常听到有人说莲花坞的莲花很美。她很早就出门了,那个方向她隐约记得,摸索着往那条小径走去,她用内力稳住自己的脚步和气息不让人看出异样,只是这样走得就慢了。
每年莲花开得时候,江澄都会去赏莲花,以前是五个人,好多年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每次他一站就是一个上午。每人敢去打扰他,他们都知道唯独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江宗主。
她走到这里的时候,收回了内力,连着一路运功又打了好几个转才找到这里,她现在喘息着平复内息。眼前的景象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别处的莲花她也见过却都不及这里的美,她闭上双目心无杂念的感受着这里的气息,整个人Jing神好了许多。
这个美好的时刻她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鲜红的血凉了她的心,也揪着他的心,他夺过她手中的帕子,血迹还未干透。
勉强稳住气息的南山莞晴看着面前的人,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只觉得他身上寒气逼人,他好像很生气。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都没有开口。
“还要瞒我多久?”他攥紧手中的帕子,直视她的双眼。
“我……”
他拉过她的手,那道伤疤都已经发黑了,很明显被人刻意压制着。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心痛、怜惜、失落充斥着他的心,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想让他担心?知不知道这样他更担心。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一阵阵地抽痛,喉口一股血腥味上涌她再也控制不住,一大口鲜血呕了出来,染红了木地板,她急忙施术消去这些血迹,这里不能被她的血迹污染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跌坐在木桥上喘着气,眼角似乎shi润了。
他现在难受得紧,他一定要想办法医好她的伤,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