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自岐山回到云梦已经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她被勒令不能出自己的院子,每天药汤、丹药不断,加上自己的调养,她觉得恢复地差不多了,只是右手腕的伤口依旧明显。这一个月她没见过江澄一面,今天想着出去走走,刚开门就看到远处水轻那丫头端着药碗过来了。
“南山道长早啊。”那丫头Jing神倒是不错。
“早。”
“道长你的药。”水轻已经把药端到了她面前,每次这丫头几乎是看着她喝完才走的。其实她想说不必如此的,她会喝完的,只是这丫头很坚持,因此她后来也不说了。
水轻在一旁看着心里却在想:这个南山道长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以前就听说过江宗主对她不一样,这次她喝的汤药,每次江宗主都要亲自过目、亲自调试,吩咐她一定要看她喝完。她怎么敢违背江宗主的意思,江宗主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
江澄看着对面手执白子盯着他看了许久的清萧,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清萧兄,这棋你是下还是不下了?”
这一问终于把清萧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落下一子看着江澄心中疑惑。他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
“晚yin,你对南山道长……”他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江澄执着棋子的手顿了一下,“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南山道长的伤不可大意,那妖物他日定会再来。”江澄语气说的很平淡,让人看不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担心她、因为他在乎。
这似乎是个很好的理由,清萧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没再多问两人接着下棋去了。
南山莞晴走在去往湖心亭的路上,这条路对她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她转动着拂尘比划了几个招式,右手的伤口还是隐隐有作痛的感觉,她已经查看过并无大碍了,难道是自己过于心急了。走到那里发现空空的,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在期待些什么呢,他那么忙怎么有时间经常来这里,等她伤好了之后他会不会就让她离开了?她不想离开,想留在他身边,可是她能用什么理由留下,光是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她想跟他坦诚,可若是他知道她不但欺骗他,还喜欢上了他,他会不会厌恶她?还有不知道那妖物的事解决了没有。
舒缓悠扬的楠竹调伴着埙声吹了出来,原来他吹埙这么好听,吹埙的样子更好看。她拿出刚才摘的叶子也吹了起来,清新悠扬的曲子飘荡在此间,空灵优美。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吗?”江澄收起陶埙问道。
“嗯,差不多无碍了。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看。”
掀开她右手的衣袖,伤痕依旧明显,只是表面愈合了,里面的血rou还清晰可见,江澄皱起了眉。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查看过了,这伤并无大碍,只是恢复地有点慢。”她看到了他皱眉知道他要问就先说了出来。
“嗯,可能时间长一点吧,这两个月你不可再运功,我早先与你说过的。”
“我记得。”
是不是还有一个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不再需要我在你身边了?
“怎么了?”江澄看着对面的女子脸上一闪而过失落的神情。
“啊?没什么。”
还能留你多久?他望着平静的湖面,湖水不会告诉他答案。
她想问问关于那妖物的事,他们后来肯定去商议过了,不然莲花坞外面的结界又怎么解释。再过段时间吧,今日问他,他十有**不会说的。
温宁一直在追查那妖物的踪迹,自那日过后瑶灯再没亮过,昨日隐隐有了亮起的迹象,他猜想可能是那妖物的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那日他们几人商议过后已经联系了四大家族,各处地界皆已经布下了结界,只要它一出现他就会收到消息,这几日他便一直在等待。
她一路走来不断地看到有人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都在干什么,一天到晚都在议论些什么?”管事的看到这些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人群纷纷松散开,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南山莞晴走到那管事的面前问道。
那管事的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一想到江宗主的话,立马把刚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道长,还能有什么事,就是他们平日里偷懒我教训几句。”管事的在那里打马虎眼,心里盼着她马上离开,他心里一直在打鼓。
她能看不出来吗,她也不会为难他。
“李管事很尽心尽力。”只说了一句便走了,李管事庆幸着终于是走了,长舒了一口气。
前面那个紫衣身影让她停住了脚步,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谁。江澄在这里等了有一会了。
“进去坐吧。”南山莞晴带着江澄进了自己的屋子,她知道他有话要说,不然也不会单独来找她。为他续了杯茶,等着他开口。
江澄放下茶杯开口道:“前几日有了那妖物的消息,我要前往岐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