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没得到什么好果子吃,但于折并未因此放弃,还是一脸微笑的把户口本从脸上移开,然后又没个正经样开口:“怎么,就这么着急想把我收进户口本里?”
这话听来难免带有另一层隐晦意思,甚至在两人间加了些莫名暧昧的气氛。
他们俩后排同学可是把这些话一字不漏灌入耳朵,好好上课的心情被这惊天八卦炮轰个无影无踪。
好在这节课因分班耽搁不少时间,老师草草自我介绍几句然后再官方几笔“大家要和睦相处”之类的客套话后,下课铃声即使想起,救场了祝辞跟于折间水火不容的火药味。
于折走后,坐在祝辞身后的女生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在严格的语言包装下进一步套出二人关系:“你好,你和于折很熟吗?”
祝辞好看的眉毛再一次皱起,心道好不容易那人走了给自己一个清静,结果清静还没几秒,就又Yin魂不散的活跃在了同学们的口中。
“不熟。同学,仅此而已。”语气中的冷漠甚至难以掩饰。
“也是….毕竟他是校长的儿子…..”女生见祝辞的态度自知尴尬,喃喃自语几句仿若自问自答替自己圆场。
折腾完新班级的事,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祝辞方才从眼前的书海里如梦初醒,他望了望钟表,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卸下疲惫,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黑色眼镜取下,起身下楼前往食堂。
真不知道该说是这校园太小了还是冤家路窄一语成箴,祝辞刚走到楼下,一眼就瞄到了那个格外张扬的身影。
于折手里提着一个吉他包,他身后跟着个女孩。那女孩长相甜美,一口一个“于哥”,伸手就想要帮于折去提那包。
“别碰。”于折推开女孩悬在半空中的手,语气与之前跟祝辞对话听来大不同,那一声虽不大但充满了排斥意味。他脸上也是冷冰冰的,即使这样也未削弱那副面容的半分俊美, 不知道为什么,祝辞突然感觉,这样的于折才是于折本来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在自己面前伪装的吊儿郎当。 他不想跟这个人有正面交集,祝辞下意识转身要改变之前规划好的路线。可于折像心有灵犀的朝祝辞的方向看去,猝不及防来了个“深情”凝视。
“祝辞!”正巧有借口摆脱这个老纠缠自己的女生,于折大喜,随手给女生挥挥手算道别,然后背好吉他包就是一个百里冲刺到祝辞面前,亲昵宛如兄弟般勾肩搭背,“走,我们去吃饭。”
凑巧从楼下刚下来的后座女生看到了这两人的一幕,痛心疾首仿佛受到了巨大欺骗:“还说你们不熟!”
于折算对这种场合见怪不怪了,他大概是顺手成撩有瘾,对付被人撞破更是不在话下。他把食指竖起比划在自己唇边,然后冲后座女生装无辜眨眨眼:“还要拜托你保密啦。”
“你又瞎作妖什么!”祝辞不耐烦的推了推于折搭在肩膀上的手,怒气冲冲的甩开后绕开于折就走,从小印在骨子里良好的素养让他忍住了此时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别再跟着我。”
“好吧,”于折故作惋惜的摇摇头,“早点吃完,我们一会教室见。”
吃饭时耳边总算躲开了于折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可缺少了于折的声音,祝辞竟一言难尽的感觉身边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祝辞拼命晃晃脑袋把这可怕的念头赶出去。
他十几年生命力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可以交心的朋友,别人给祝辞贴上的标签无非不是“高冷”“认真”“独来独往”诸如此类。他也不是没有试过融入集体,但总以失败告终,再加上原生家庭的影响,他的性格偏执到顽固。做事力求完美,说是对自己逼迫也不为过。
他对自己是真的狠,甚至连有一段时间连老师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课后询问是不是他压力过大了。
真实原因祝辞自己知道,只是他习惯于独自在黑夜里行走了,这种性格不知不觉成了他的保护色。若要褪下这一层血淋淋的外衣,恐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是他的自我保护,他不愿意将那可怜兮兮的脆弱一面展露于大众之下。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真的有人想靠近呢?
饭后,祝辞没有急着上楼。他们学校教学楼后有一个小湖,湖中心有一个凉亭,那通往亭子的路与景区相似,无非是石子路,走上去也更方便有情怀的同学“赏鱼”。
祝辞怀揣心事,没仔细观察凉亭里是否有人,索性挂上一对蓝牙耳机后双手抱在头后,边在石子路上散步边漫无目的出于节奏感的踢着脚下的活动石头块。
不过这一脚力气虽大,但石头块滚出不远便乖乖停下,停在另一个的脚边。
“抱歉…..”祝辞反应过来是自己踢到了别人,连忙摘下耳机道歉。
祝辞顺着石头的角度从下到上看着那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价格不菲的运动鞋,那人穿着一条修身的黑长裤,上身外套的搭配也显示出主人的品味。
单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