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会开过之后,ATK队内的气氛rou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所有人都选择不约而同没去提贺远手臂上的疤,但总免不了每天都要对他明里暗里嘘寒问暖,一旦他连续游戏超过五个小时,就会有一名队友装作不经意去关照一下他,询问他要不要休息之类的。
贺远坚持了一段时间,rou麻得受不了,终于爆发了:“你们很闲吗?一天天苍蝇一样围着我绕,直播都播完了?段位也上去了?”
“我是真的没事,对线揍你们没有问题,想来试试?”
这回对他例行关照的是杨决,闻言不禁干咳了一声:“老贺怎么说话呢?咱这不也是关心你吗?”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送的跌打损伤膏有点过分。”贺远拎出一个小药盒,神色简直一言难尽。
“这我老家秘药呢!云药知道吗?我自己也在用,我家老爷子说舒缓肌rou疲劳,专门寄的,我给你们每人都拿了一盒。”
程昱也凑过来,宛如和杨决讲相声似的:“远神你可别看这罐子长得丑,闻起来也跟什么一样,但是还挺好用的,用过都说好是不是!”
“是不是?江北你说嘛,你不是也用过吗?”
江北被程昱拉上了贼船,硬着头皮小声附和:“还行的。”
他的房间地理位置十分玄妙,对面是贺远,左右两边是程昱和杨决,慢慢混熟了之后几乎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动不动就要被敲门拖去参加各种乱七八糟,美其名曰增进队内感情的活动。
前几天杨决从不知哪个旮旯翻出来他爹从老家寄过来的土方制药,和程昱一合计就过来敲江北的门。江北性子软,根本不会拒绝别人,于是被强行试了一波那个黑糊糊的狗皮膏药。一连三天,三个人顶着满身药味窝在训练室打游戏,差点把贺远跟赵奕清熏吐了。
“小北神,你可别帮这两个畜生谋害队长。我觉得那药八成被杨决没收好,放出问题来了,你现在胳膊上的疙瘩都没消,不用理这两个没谱的。”
赵奕清最怕脏兮兮黏糊糊的玩意,一直对这个膏药退避三舍,听了江北的回话后当即嘴巴一翘,很不满意的劝阻。
贺远问:“什么疙瘩?”
“小北神都捂着好几天了,你们到底关不关心队友,这也没发现,还是我陪他去弄的药。”
江北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奕清,感觉自己受好像到了莫大的欺骗。之前赵奕清明明还笑着跟他说过要保密的,转眼就在这当着全部人说了出来。
于是江北只能故作轻松的给自己打圆场:“没什么事情的……我冬天皮肤本来就起皮,很容易过敏,他们用了都没事,肯定没问题。”
杨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药害了人,向来伶牙俐齿的他这会儿也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你过敏了怎么也不说……我……你们都把这玩意给我,我去丢了。”
程昱也跑过来要撸他的袖子看,江北手足无措的坐在椅子里,被迫露出那一小片红肿公开处刑,不由头更大了。
“我……真没事的,我本来就容易过敏……”
江北在这种情形里很容易身心俱疲,只能无奈的朝罪魁祸首赵奕清看了一眼,对方非但没有失信的愧疚,还对着他调皮的眨眨眼睛。
连贺远都走过来抓着他的胳膊看了看,给出一个评价:“细皮嫩rou。”
因为这件事情,来自杨决老家的秘药尽数进了垃圾桶。杨决和程昱仿佛觉得有些对不起江北,转移了嘘寒问暖的目标,江北被他们搞得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被狗皮膏药贴掉了一块rou,哭笑不得。
他本来就是个被动的人,只要别人接纳他,稍微热情一些,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推拒。慢慢的,他也在融入ATK。
春节前,他们又约了几支队打过训练赛,有输有赢,但显然是越打越好。
只是队伍语音里经常充满了快活的氛围,不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像话。
这段时间以来,江北终于发现ATK这支曾经的冠军队伍真是一点也不严肃。他们经常都在互相嘲讽队友的失误,有时候会为了在自己人面前扳回一成而吹毛求疵,连贺远都偶尔躺枪,被无端嘲讽成老年Cao作。
赵奕清也对江北没那么客气了,他作为一个辅助,对ad的补刀似乎有特殊的执念,江北每次不慎漏刀都要被他笑上半天。
上野选手更甚,杨决和程昱经常互怼到对骂起来,声音十分洪亮。导致真的要交流必要信息的时候,江北如果不大声一点,队友们根本就听不见又或是听不进去。
还好江北不用说很多话。作为一个发育周期长的adc,他在成型前不必要参加太多的联动,打团的时候队友也会有意识的围绕他保护,掩护他输出,最多也就是问问对面有没有什么技能,确认自己有没有Cao作的空间。
江北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就变得这么热热闹闹了,他被自己曾梦寐以求的欢声笑语包围了起来,也站在了那个明亮的场合里,虽然还是有些畏首畏尾,但总归还是能附和别人,不必像从前那样,不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