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仪有些生无可恋,他坐了半日马车,已经腰酸背痛,坐也坐不住了。初还不觉得,后面是越坐越难受。
此去金陵求学,走的俱都是大路官道,即便如此,仍然颠簸。便是车厢中布置了一寸厚的毛毯,秦紫仪仍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随着马车摇摇晃晃。
反观诗墨,真是傻人有傻福,一脸远行的兴奋。他是家生子,从小伺候秦紫仪,二人形影不离,秦紫仪打出生起就未曾出过杭州城,诗墨自然也没有机会出远门。
大家都是第一回,偏偏诗墨糙生糙长,不觉有异,还觉得马车行得稳当极了。他不如碧漪贴心,这才刚行了半日路,秦紫仪也不愿此时示弱,那得多丢面子多矫情!
秦紫仪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打帘向外看去,见秦小刀驾着风蹄,溜溜达达地小跑。日头还不算毒,小风轻吹,说不出的恣意。
……
哇,真是越看越气。
好容易挨到整休,秦紫仪僵在马车中,下半身又麻又痛,稍一动作便如蚂蚁钻心。诗墨如临大敌,这是怎么了。
听见诗墨大呼小叫,秦小刀钻入马车中查看,见此情形如何能不知道秦紫仪坐麻了腿。便将秦紫仪揽到怀中,摸到衣衫下,把起他一条腿轻轻按摩。诗墨有样学样,按摩起另条腿来。
“爷,这可怎生是好,咱们这才走了三十多里地吧。”诗墨愁得要死。
饶是秦紫仪向来机变,也不知道怎生是好,他也很绝望啊。
秦小刀按摩到秦紫仪不难受了,方才开口道:“少爷不若骑会子马?”
这倒是个好主意。秦紫仪却又皱眉看了看日头,此刻日头最毒,片刻之后会好些,但也很晒啊。
秦小刀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顶帷帽,显然早为此刻做好了打算。
“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秦紫仪接过帷帽戴起来,似笑非笑瞥了秦小刀一眼,他焉能不知秦小刀早料到自己必会中途不耐,是以早早便做好了准备,“你和诗墨一道坐马车去吧。”憋屈死你那双大长腿!
秦紫仪上马的动作倒是十分潇洒,骑御在君子六艺内,是世家子必修的功课。他虽然惫懒动弹,但是花架子足,人好看,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骑马虽然更为颠簸,但秦紫仪熟悉这种马上颠簸,是以并未觉得难受。行路速度因此都略提了一下。
然而,等行至驿站,秦紫仪又僵在了马上,他行路时只觉得大腿根处有些磨,但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欣赏了一路风光。
乐极生悲,如今稍微动一动,便觉得腿根处火辣辣的疼。
秦小刀也有些奇怪,略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他将秦紫仪接下马来。本欲打横抱起,但是几个府兵和驿馆小二众目睽睽,秦紫仪略瞪了他一眼,秦小刀立时闻弦歌而知雅意。
于是,秦小刀便将秦紫仪背在身后,府兵中的头目已经要好房间。秦小刀将秦紫仪背到房中,眨巴着眼睛看着秦紫仪。
秦紫仪便又瞪了秦小刀一眼。
秦小刀立时会意,替秦紫仪换了衣衫,轻手轻脚褪去他的下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来。果不其然,娇嫩的腿根处已经有些红肿,有轻微的红血丝。
秦小刀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娇气之人。每一回,秦紫仪都能刷新他对于娇病的认知。这别是个女孩充作男孩教养了吧。秦小刀盯着那双雪白的大腿出神,他也没曾见过哪个男人有这样白皙柔嫩的肌肤。
鬼使神差,秦小刀目光上移了一寸,心想,我就是看一下我有的他有没有。
有。
亵裤之下,能看出还是有些分量的。
秦紫仪哪里能知道就这一息之间,秦小刀生出了这许多想法。他只见秦小刀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腿根一个劲儿地看,便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回了秦小刀的神智,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秦小刀连忙取出红花油,道:“这是磨出来的淤肿,用这个揉一揉,散散淤就好了。”说完便举着瓶子,眼巴巴地看着秦紫仪。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秦小刀破天荒地有些结巴:“我替爷上药?”
秦紫仪纡尊降贵地分开腿,小下巴颏矜贵一抬,眼神示意:等什么呢?
我是怕唐突了……咦,大家都是爷们,也没什么非礼不非礼的,我刚刚想什么呢?秦小刀突然想通了似的,将红油倒在手上,手法娴熟地在大腿根部揉弄起来。
秦紫仪感到轻微的疼痛,却又有点放松的舒服,便惬意地喟叹了一声。
此叹一出,气氛又诡异起来。幸亏诗墨早让秦小刀打发去张罗饮食了,不然看见这一幕,真是怎么想怎么歪。
二人情窦未开,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都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秦小刀手上动作加快,终于将红淤揉散了。秦紫仪微微咬着下唇,露出一点雪白的贝齿,专注地看着秦小刀的动作。
秦小刀抬眼,瞧见秦紫仪鸦羽一般密长的眼睫,一双浓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