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关山也愣了一下,拍了拍手上的面渣子,舔了舔嘴唇,皱着眉头拒绝了先生。“大伯,这个您不用Cao心,寸头他爸这不也在京城嘛,留着一住处,我和寸头也打算先在那儿,从小他爸对我挺好的,这不人家也开口了我就不用麻烦您了这不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以后我就和寸头一起住了,也不远就在前面和苑街北面儿那一排房子那儿,门儿是一木门,好认。这事儿就说定了,有空我会过来看看您。”先生看着莫关山也没那个意思就做罢了,打了个圆场“那就这样定吧,刚才你和贺天也聊的挺开心的,今儿天儿也好,你俩好好认识一下,我再去屋里泡点儿茶,不得不说,小莫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唉伯,把这盒拿屋里吧先,在外面放着晒得都干了,太**不好吃。”留着莫关山和贺天俩人在太阳底下,倒是显得贺天整个人闷声不吭气儿的。贺天干巴巴的说了句“确实挺好吃的。”就没了下文。还是莫关山先跟他说话,放下眼镜看着贺天,“听伯伯说了,你是这里二少爷?”说着说着笑了“看着像没吃过好吃的东西一样,做的这个你喜欢就多吃点儿。”贺天拿着一块儿糕点搁嘴里头嚼了一会儿也笑了。莫关山看着身前儿这张刚才还沉闷的脸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笑起来很好看,不同于自己,总的没有那股小孩儿气,略显成熟,看的莫关山脸都红了点儿。
正好先生端过来一壶茶水,放了两个杯子倒满,“你俩先聊着,我和小天你爸出去一趟,待会儿得空了把人家小莫送回去,啊。”“诶行嘞!”两人其实也没待多久,等先生收拾了烟斗的功夫,贺天就把剩下的糕点装好,表示开车送送他们仨。莫关山也趁机蹭了蹭车。
贺天开着最新的别克,旁边坐着莫关山,父亲和大伯都在后面。前面青年们没说什么话,贺天集中Jing神在集市窄小的道儿上穿梭,莫关山是没什么要说的,除了偶尔回应一两句后面两位长辈的问候。贺尊毅简单了解了下莫关山,发现人就是不一样。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但莫关山听着就觉得后面的气氛有点儿压抑。先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想她了,那事儿也不能全赖你,行了啊,别把孩子吓着了。”
车开过一条商业街,街边儿是各色各样的店铺。裁缝店卖着新式旗袍,里面站着几位富家太太;麻将馆人声鼎沸,牌与牌之间的碰撞和大人们的口舌之争交杂在一起;旁边花店偶尔出来几位男士,捧着一捧花被马夫拉着去往某处。贺天路过的时候咜囔了两句“这家店儿味儿有点儿大,香气都飘到车里了。”贺天也没在意继续往前开,到了一家机械厂贺天还在纳闷儿,这味儿咋散不了了?关了汽车,一行人准备下去的时候,先生叫住了莫关山让他在车里等着就行了。贺天看了一眼莫关山就和父亲去了楼里。等他俩都进去之后先生才开口,“小莫啊,你是ο吧,是不是时间到了?”莫关山在前坐扭着头,“要不我拦辆黄包车先回去?”“再等会儿吧,一会儿有东西给你。能忍住不?”“能啊,这一年多到了都是直接忍过去的,这几天我请个假多睡几觉还差不多行了,实在不行不还有药呢嘛。”“啧!我说什么来着药不能多吃,现在这技术你能保证这药吃了身体会得劲喽?”“大伯真没事儿您还不信我嘛!行了我看叔他俩出来了,先别说这事儿。”先生小声责怪了一下还是担心了他几句。莫关山努力把气味收了收。贺父上车后给了先生一个盒子,让他看了看,说一会儿给了莫关山。先生摸着盒子,又从怀里掏出来个表,放进去了。贺天把先生和父亲送回家后带着莫关山就去和苑街。“小天,别忘了把东西和小莫!”“知道了,您二老回屋吧!”莫关山透过车窗看着贺尊毅有点受宠若惊。
在车上,贺天自顾自的说着话,“诶你说后面是不是放了几朵花儿啊,怪香的。”贺天从镜子里面看着后座的盒子,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啊不是,一盒子,还是谢谢令尊了。”“你是不是到时间了?”贺天突然拐了个弯,莫关山啊了一声,“昂是,没多大事儿,今天谢谢你了。”贺天也没再说话,把车开到莫关山住的地方,在小胡同里,车进不去。贺天找了个地方停车,把东西拿上,跟着莫关山进了胡同。莫关山把贺天请到家里,领到自己的屋里,让他先坐坐。贺天看着房间不大,应该是一个屋子又多砌了半堵墙隔出来一个厨间,门口就挂着一条布帘子。里边儿靠墙就是床了,旁边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搬过来自己坐着。就床头一个稍大点儿的柜子比较能放东西。贺天把盒子放床头,打量着屋里的细节。床不是很小,木头的上面铺盖很整洁,深蓝色的。两床被子叠成小方块儿,枕头上也没有一根儿头发。仔细看原来床下还有一个箱子,估计是放衣服等东西的。
莫关山从厨间出来拿了两盒吃的过来。放到了柜子上,让贺天待会儿走的时候带走。贺天没顾得上那个,就直接把盒子给了莫关山,让他收下,说是贺父的意思。莫关山颠了颠挺沉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放腿上一打开就是一把手枪和两盒子弹。还有一块儿怀表。怀表莫关山见过,小时候读书先生拿它看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