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吗?”
“你理理我。”
“我道歉也不行?你说话好不好?”
距金达良离开已有三分钟,面对好言好语哄了半天也不作声的沈寂照,司词君只好使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八的手段:“哥哥,你……”
“司词君我警告你给我好好说话!”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沈寂照悚然起跳,半个身子都麻了,“叫谁呢!没事儿叫谁呢!你好好说话!”
“大两个月也是大啊。”司词君无辜摊手,尽管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恶心得不行了,“谁让咱俩共享爸妈呢?”
“谁跟你共享……”沈寂照叹气,对这位该撒娇时毫无心理负担、完全破坏自己平时形象的名义堂弟无计可施,“别闹了,一会儿大娘把医生叫来,咱俩就说不上话了。”
“你先不说话的吧?”司词君挪了挪,腾出来比刚才稍大点儿的空间给沈寂照坐,“外面有聪明人,应该把金达良拦住了——你能不能别叫他外号了?算了,这个回家再说吧。你看我的诊断了?”
“看了。特化是小轩爸爸的。”沈寂照顺着坐下,这次他微拧着身子,让司词君能看到他凝重的表情,“疗养院是总卫队直辖,已经不能相信他们了。”
“……你怀疑总卫队?为什么这么直接怀疑他们?”司词君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发生什么了?”
“有很多事情。”这次沈寂照没有逃避,他任凭司词君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从抿紧的唇到皱起的眉头,“说实话,我自己到现在都没全弄明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
“你不用摆那种表情吧,我不生气。”目光在对方写满愧疚的眉目间游走一周,司词君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谁和你说的?元导师?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来看我。””
“因为五十岚爱染是元导师的侄女。怎么样,劲爆消息吧?”沈寂照给出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尽管这并非真正的原因,“大娘……咳、金达良也算救了她一命,连带着来瞧瞧你的吧。不过我觉得最关键的是渡边隼人来了。”
“他们两个像连体人,我真的没眼看了。”对此司词君仅以随口一句玩笑话带过,不似上心,“对了,那位渡边先生的得意门生,他怎么怪怪的?”
“得意门生……”反应过来这四个字所指之人为谁后,沈寂照脸色rou眼可见的变化了——变得微妙起来,“学长是怪怪的,比如他的存在感就太低了,我都想不起来他刚才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出去了吗?”
“出去了,门是他关的。”出乎意料的是,司词君竟然立刻答上来了,“我觉得还好吧?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他怎么好像很喜欢照顾人的样子?上午他在给我喂了个苹果——Jing心削皮切片的那种,之后,又试图喂给我特别大的一个蜜柑和一串葡萄,直到医生告诉他我不能吃这么多东西为止。而且他看我点滴的时间肯定比看他课题的时间长,我保证。”
“他不是一般的喜欢照顾人,大……达良和我说他都被投喂过了。”这次沈寂照倒是做到了中途紧急改口,但不管怎么听都有点儿诡异。司词君无奈一笑,决定病好后慢慢纠正沈寂照乱叫人外号的臭毛病,深海可不比原来风气散漫的龙言北区,哪天不留心、和人结了梁子就不好了:“他面相看着冷漠,真没想到是这样的人。你也差不多,看着对我好,其实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你刚才说不生气的!”沈寂照瞪大眼睛质问。司词君粲然一笑,充分利用自己病号的身份为自己争取权益:“鼓针了。”
沈寂照接过递到他眼前的手,低头一看,果然已经在软管中漫回一段血。他差点吓得直接把这只手扔出去,好在所剩不多的理智阻止了他出手,顺便也引导他不要丢脸地大喊医生、而是应该按床头的铃。司词君只管笑,好像正面临危机的不是他的手一样,气得沈寂照一巴掌呼他头上:“还笑!你还笑!疼的不是你啊?”
“你省省吧,疼的日子在前面呢,就是我没感觉而已。”见沈寂照如临大敌般按住ye管,司词君不忘继续讲玩笑话,以报自己平日包揽家务之仇。当然玩笑不能太过,再不引开话题,死心眼就得拿这话当刀子剜心——司词君深谙此道,于是抛出轻飘飘的一句,将话头拽向另一个方面:“我也醒了,你们不用再来陪了吧?”
“他们回去没事,我得在这儿陪你啊。”沈寂照的思维果然跟着跑了,“就你现在这样儿……哎,麻烦您给他看看针!”
“小年轻的就是不稳重啊,瞧瞧,还得挨一下。”医生手下熟练处理,不误嘴上批评两个未成年,“行了,这次注意点,你有好几天的针等着打呢,别早早弄得手上没地方了……也差不多了啊,你们该回去了,病人需要多休息。晚上最好留个守夜的。”
“他再休息两天能把我气死。”面对医生的逐客令,沈寂照悻悻地低声嘀咕着起身,装作没看见医生闻言后的奇怪眼神,“我回去和渡边先生说,以后就我自己陪你了,没意见吧?”
“没意见,你快走,我要休息了。”司词君往被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