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阁卫队长,以及她的队员们,是龙区永远的骄傲,是全体龙区人民必须铭记的英雄。她与她的队员们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将Yin谋扼杀在宁海林区,使我们避免了一场大浩劫……
——司小阁女士作为龙区卫队长,在任期间为龙区做出了无数卓越贡献,其优秀我们有目共睹……
——司小阁卫队长尽管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们相信,还会有更多的英雄站出来,像她一样保卫我们的龙区……
是的。是的。你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确凿无疑的,都是无可辩驳的,我可以为你们鼓掌,并且如果我在你们的位置上,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我不是你们。
作为英雄,她付出了什么?她死了,她的弟弟也变成了那个样子;她的丈夫是个疯子;留下她的儿子和侄子承担这一切痛苦,对着以后无数个夜晚的天花板,和着眼泪用药助眠?
“别来找我了,你去找那些形单影只的人、找那些无牵无挂的人啊!司词君只有我了——他只有我了!你想让我保护这个世界,但是我只想保护他一个人!”沈寂照向前冲出一步,攥住白林的领口,“如果我死了他怎么办!我受伤了他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对着那双平静无澜的绿眼睛,他最终发出无力的悲泣:“你告诉我啊……”
“你已经认定自己会失败了吗?”白林轻轻拨开他的手,透过沈寂照,他仿佛看见了当年年少易挫的自己,“你是被所有领域唯一无二至高至强者认定的人,你是奇迹的缔造者,为什么你会失败?我了解过你曾经经历的那些,但是我不觉得你应该被往事束缚。你完全可以成为不败的英雄。”
“为什么我不会失败?”沈寂照诘问,“你们是灵者,你们比我强的多,但你们照样打不过那些神种!我难道不是你们用来拖延时间的工具吗!”
“也许我让你产生了误会。我需要争取到的‘周旋的时间’,指的是争取让我们想办法直接干掉他们的时间。在我们的立场来看,无论你拖延了多久,只要你最后死了,那我的一切努力就都是失败的。”白林低头瞄了一眼自己手背上安静潜伏的表记,笑容逐渐淡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把这枚表记交给你,这就代表我们相信你不会落败。你是能唤起奇迹的存在,这里是你的世界,一切都将在你的掌握之中。”
“带着它去成长、去前进吧。”白林握住沈寂照的手腕,总结一般沉声道,“成为和之前所有都不一样的英雄。”
“……这个,要怎么用?”沈寂照最终投降了。白林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将手背上流畅的金色纹路全方位展示给对方,同时流畅地背出一大段说明:“表记能唤醒的所谓「奇迹」,是指本来不能发生、却被某人坚信能发生的事情。比如说要复活一只猫,你就需要找到一个坚信这只猫还活着的人,并且必须是一个早就和这只猫相识的人……也就是说,在路上随便拉一个人,让他对着这只猫许愿是行不通的。这是奇迹的唯一一个唤起条件。然后,你只要一边想着‘我要唤起这个奇迹’,一边说出‘它还活着’,它就复活了。”
“我认识这只猫、但是我不知道它已经死了。”沈寂照被这个逻辑绕得有点晕,“然后,我说出‘这只猫还活着’,它就能复活?”
“也可以是你知道它死了,但是仍坚信它可以再活过来。”白林纠正。对此沈寂照表现出十足的震撼:“这样也行?这谁能做到啊,这么唯心?”
“奇迹本身就是个唯心的存在吧。”白林耸了耸肩,其实硬要说,灵者的存在才是最不真实的,“这个表记的使用权从今天开始就完全交付给你,但是我会监督你是否滥用。如果你明早起来为了不迟到就要使用的话,为了你不被那个变态主神立马逮住,我会像今天一样出来阻止你,这点你能理解吗?”
“我还不至于为了迟到赌命……话说谁拿这么厉害一东西干这事儿啊。”沈寂照略觉无语。白林掩饰什么般偏头轻咳一声,左手抚过表记,纹路边缘浮起窄窄一缕金光:“我以「白银的蝴蝶」的名义,将表记从此赋予你。奇迹剥离、右手之附剥离、再赋予准备完成。”
在沈寂照难以置信的注视中,那枚表记颤抖着,从原本贴合的皮肤上脱落下来,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白林叹息一声,眼神在那一瞬黯淡了许多,仿佛剥除的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经由观测,你是表记的最适配者。在此、随表记、写定不能违背的誓约:请保护这个世界吧。”
“世界就交给你了。”白林拉起沈寂照的右手,表记随即蝴蝶般翩翩飞来,在少年人光洁无物的手背上方盘旋,“站好,手伸直,别害怕。”
害怕?沈寂照一懵,下意识挺直了胳膊。白林松开他,两只手在身侧虚抬,旋风霎时暴起!他的每一寸皮肤下都闪烁起耀眼的金彩,碧色的瞳仁褪去温度,面容线条板正,俨然剥离人性仅剩神性的纯正灵者之姿。沈寂照感觉自己腿有点儿哆嗦,他强撑着没把手缩回去,战战兢兢地听着白林开口念诵:
「尘归尘 土归土」
「白银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