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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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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毫无疑问,她更爱的是天后的名位、荣耀、权柄。穗禾亦是。她口口声声说爱着旭凤,为他杀父戮神,却从来都没有问过旭凤要不要她这样的爱。

    以爱为名,满足私欲。

    她们爱的根本就是她们自己!

    爱是什么?爱是喜她所喜,忧她所忧。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穗禾被囚后,父帝出于种种考量立了锦觅做水神,并承诺旭凤待锦觅三年守孝期满就下旨为他们赐婚――这是补偿,也是制衡。

    锦觅这个水神也就说着好听而已,水族事物她是一点儿也沾不到手,名不副实,名存实亡。而且她大概也没有哪个心神精力去关心在意这些了。先水神殒身后,锦觅伤心欲绝啼哭不止,在风神的劝慰下回了花界为先水神守孝去了。

    旭凤对此束手无策又无可奈何――先水神的去世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先水神与穗禾无冤无仇,穗禾又怎么会去谋刺他。况且穗禾的琉璃净火还是废天后亲手传给她的。直接间接,旭凤与锦觅之间终究隔了好几条人命。

    水族失了首领,鸟族没了族长,魔界又安生了下来,父帝当真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毗娑牢狱守卫森严,穗禾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呢?还有她的那一身修为,只怕早已尽数归了父帝所有吧!以及,先前的穷奇逃脱事件,斗姆元君的封印分明是被人从外部破坏解开的,能做这件事、想做这件事的人天魔两界屈指可数。

    偷偷把消息递给了风神,风神果然悄悄找了过来。

    风神性情温婉与世无争,天界众人谈起她来的时候也只能想到:斗姆元君之徒,水神之妻……这些刻板的、固定的印象。风神实在是太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到大家都下意识忽略了她。就连父帝,就连父帝也不曾想起风神也是一族之长――风族族长――手底下还统领着数以万计的精兵良将。

    我虽不贪图风神兵力,但若能多结交一位强而有力的盟友又何乐而不为呢。

    “夜神,那些消息、那些消息……可、可都是真的?”风神愁眉深锁,形销骨立。

    “是真是假,我想风神仙上心中早有决断。”

    “是了是了。”风神喃喃自语道:“他那般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师兄。连心头挚爱梓芬他都能……又怎么会毫不芥蒂获得梓芬垂青的师兄呢!”

    “师兄、师兄……洛霖你看看、你看看啊!这、这就是你效忠尊奉的君主,阴鸷多疑,刻薄寡恩,薄情寡义,豺狼心性,就连你他也不肯放过,不想放过。穗禾、穗禾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杀得了一品上神呢!太微啊太微,你、你这无耻小人……”

    “洛霖啊,你死的冤枉啊!”风神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不知风神仙上可还想为先水神讨回公道?”

    风神定定地看着我,许久才出声道:“夜神殿下此言何意?”

    “天若不公,那就换一个天。”我舒一舒袍袖,沉声道。

    天界已病入膏肓,剜肉补疮不如釜底抽薪,忍一时之痛,革故鼎新,方是顺应天命。

    “你、你……”风神聪慧,一点就通。“你要、你要……”

    “是。”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这场天地间的豪赌,唯有孤注一掷。

    “父帝在位多年倒行逆施,怨声载道,帝星蒙昧,暗流汹涌。”我站起身来,望着天边一颗淡到几乎看不出位置的星辰铿锵道:“天帝失德无道,彼可取而代之。”

    风神睁着一双泪眼,惊骇交杂。我只得再下一剂猛药,“三年后,父帝就要给水神和旭凤指婚了。”你能让锦觅嫁给仇人之子,对着仇人亲如一家吗?

    风神霍然抬首,恨声道:“他敢!”

    “父帝乃是天界之主,金口一开,重若九鼎。”

    “……”风神挣扎片刻,终于开口涩声道:“大殿,想要怎么做?”

    …………

    三年孝期,一朝期满。

    时隔三年,九霄云殿再次热闹了起来,今日正是旭凤与锦觅的订婚典礼。

    殿上宴开玳瑁,褥设芙蓉,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但女主人公却迟迟不曾露面,旭凤未免等得有些心焦,不由拉着叔父担忧道:“锦觅、锦觅怎么还没到?她、她、她是不是不想来了?”

    “呸呸呸!凤娃你在瞎说什么?”叔父看着红衣灿然的旭凤,一时老怀甚慰:“凤娃啊,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啦,要娶媳妇儿了,叔父真是、真是……哎,凤娃你别苦着一张脸啊,这大喜的日子――看,锦觅来了!”

    殿门外,白衣白裙的风神带着同样素衫素裳的锦觅并二十四芳主姗姗来迟。

    锦觅轻纱蒙面,不辨喜怒,唯有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露了出来――她左侧脸颊被废天后的琉璃净火灼破,留下了一个茶杯大小的疤痕。

    锦觅进殿后先是向父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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