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楚隐霞已经收拾好差点压制不住的情绪,开口声音如常:“刚巧你回来了,跟我一起去见鲍央?”之前说好的。
“好哇。”白宵岚托腮看着楚隐霞“嘿嘿嘿”地笑,一张妖孽脸笑得活像刚收了庄稼的老农民。
到奉安居白宵岚才勉强把眼神从楚隐霞挂着飞镖的腰带上撕下来,结果敲门后一抬眼直接黑了脸。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来了?”对面的人也不不是很想见到他。
“嘿你还嫌弃我,你之前差点打了我表弟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怎么了?”鲍辉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楚隐霞拍拍白宵岚的肩,让他别那么剑拔弩张,“我们进去说吧。”
“好,快进来吧。”一头雾水的鲍央赶忙答应。
四个人都入座之后,房间里陷入了谜一样的安静。
楚隐霞见白宵岚整个人都像是炸了毛的斗鸡一样,新奇得很,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窝。
白宵岚腰那里是块痒痒rou,被戳了赶紧回身护着:“干嘛?”
“要不你去大厅等我?”别在这散发杀气。
不料白宵岚现在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我不走,我跟这小子没完!那天我要是没路过那你就被他打了,不要个解释吗?”
鲍央指指自己:“我?”
“不是,你旁边那个!”
“哥。”鲍央推推低着头喝茶的鲍辉。
鲍辉见躲不过,干脆抬头把对外人的蛮横劲儿拿出来:“我说白公子是吧?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这些天在演武台上您明里暗里找了我不少麻烦,不如今日把话说开了,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明里暗里找那么多麻烦也没见你来给我表弟赔罪!”
“赔罪?”鲍辉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转头问自己开始蜷缩的弟弟:“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楚隐霞大概想起来是因为什么了,哭笑不得:“表哥你这也……”太护着我了。
那天是白宵岚回京城的日子,楚隐霞知道之后就想去小安山旁边一家桃花酒肆打一壶桃花酿来给他接风。
毕竟桃花酿是他们俩第一次瞒着家里大人溜出门的时候喝的酒,用这个打开话题也好,免得五年没见生分了。
结果楚隐霞刚出酒肆门就被鲍央拦下来,他当时还不认识鲍央,莫名其妙被人拦下来也有几分烦躁。
但是楚隐霞当时是应一帮文人的邀请在一个书院里面讲课,讲完就直接到了酒肆,身边就跟着一个小书童,那书童比他还要文弱几分,楚隐霞估摸着就指望不上,鲍央又拦在身前不依不饶。
“何事?”楚隐霞眉头紧锁。
“我,我……”鲍央“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楚隐霞更没耐心,想着还要在白宵岚回来之前把桃花酿重新换个酒壶装好。
桃花酒肆的老板整天把“古朴自然”挂在嘴边,再甜美的桃花酿都是装在粗糙的陶罐里,用麻绳捆一下再插根桃花,多数人买回去都要自己重新装一遍才好送人。
“无事麻烦让一下。”这话相当不客气。
鲍央听到这话,受了很大打击似的,眼泪汪汪地上前一步扯住楚隐霞的袖子。
楚隐霞对不认识的人一向如狂风般无情。
他右手握住自己的袖子,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原以为鲍央会放手,结果他太过弱不禁风,居然被带得一踉跄。
就在这个时候,酒肆里出来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见鲍央眼眶通红,站都站不稳,什么话都没说就扑上来要打人。
鲍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出声,手指指向自己:“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我?”
他想了想,又转向楚隐霞:“我当日着实醉得神志不清,第二日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若是打了您,我给您道歉。”
楚隐霞摆摆手,没应声。
鲍央拉住哥哥:“哥……其实没打到。”
“哼,当日要不是我路过得及时……”
当日白宵岚让阿福带自己从酒肆一条街走,顺手买坛桃花酿好回去看表弟,结果刚走进巷子就看见一个醉醺醺的臭男人对自家白白嫩嫩的表弟挥拳头,当时就急了,从马背上飞身跃起,脚尖轻点眨眼便至,蓄足内力的一拳正要挥出……
“我居然能接得住你一拳?”鲍辉看着自己的手,惊喜万分。
白宵岚翻了一个不甚优雅的白眼:“嘁,做梦呢你,你要感谢你弟弟,要不是他当时拽着你溜得快,你早就被我揍肿了!”
鲍辉敢怒不敢言,小声嘟囔:“要不是鲍央扯走我没让你打到,也不至于被你针对那么多回,红花油都多用几瓶。”
鲍央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扯着哥哥跑路居然还引起了后续的麻烦:“哥我错了,我自打那次之后就没有和那帮文人打赌了,真的!”
“打赌?”
完了,说漏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