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金銮殿。
“昨日镇北王三百里加急递上来个折子,要求更换一批全新的兵器,左相——”
“臣在呢!”自打昨天庆帝说有个好差事给他,他就一直兴奋着呢。
“新增大批量兵器,冶金厂那边需要有个督导官员,就你去吧。”
“……”
“白爱卿有什么问题?”庆帝笑眯眯地,问得很和气。
“……臣遵旨。”
——
京味楼包厢,楚隐霞夹起一块带皮烤鸭,细细地裹上甜面酱,跟黄瓜丝一起卷进饼里,咬了一口,幸福地呼出一小口气。
“怎么了?”见白宵岚怏怏的,他有点担心。
白宵岚伸手让楚隐霞给自己卷个饼,还摆出一副不给卷就拒绝回答的无赖样子。
看他这样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楚隐霞把他的手打回去,懒得理他的恶趣味。
快到嘴的鸭子眼看要飞,白宵岚支起身子,从楚隐霞手里把被咬了一口的饼抢过来,在他的筷子打到自己头之前迅速塞进嘴里,并且嚼碎咽下去。
行云流水。
不愧是经过行军训练的。
嗯。
楚隐霞收回手,摸摸有些发烫的耳垂,又拿了一张薄饼。
“皇上不是让我去冶金厂做监工嘛,不想去。”白宵岚如愿吃到表弟给卷的烤鸭,露出两颗闪亮的小虎牙。
“听说冶金厂那边依山傍水,有什么不好的?”
“再好那也在京城郊区,每天早上骑马去就要好长时间,肯定要打报告不去上朝了,也来不及赶回来跟你一起吃午饭。我估计这批兵器前前后后要打半个多月,咱俩要有半个多月见不到了!”白宵岚越说越委屈,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半个月的悲惨生活似的,又缩成了一团。
楚隐霞倒是没想到这些,闻言又揉了揉耳垂:“哦,好。”
白宵岚瞪圆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这么冷漠的吗表弟?”
“半个多月,还好。”五年我都等了,习惯了。
白宵岚又絮絮叨叨一些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我不在身边,表弟要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楚隐霞半天没搭茬,他也就消停了。
回府的马车上,白宵岚总是勇于打破沉默:“表弟你最近神神秘秘地忙什么呢?”
听他这样问,楚隐霞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将之前的猜测跟他讲。
一直以来,楚隐霞都热衷于把自己能说不能说的事情和白宵岚分享,表面坦荡,却在心里偷偷觉得这样就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敞开灵魂渴望对方的窥探一样。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在现实里偷偷违背一次自己恪守的世俗纲常。
“你记得之前鲍重陷害我的事情吧?”
“记得啊,你一直没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敢问,鲍重都被撵回家面壁思过了,吓人。”
奇怪于楚隐霞忽然又提到这事,“你这段时间难不成在查这个?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前两天找鲍央了,他手里有前朝太子的贴身玉佩,估计那个就是原本要放到我院子里的东西。”
“鲍央?鲍家老二?”
“对,”怕白宵岚记不清楚,楚隐霞添了一句,“就你刚回来那天在酒馆门口拦住我那个人。”
“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前朝太子按年纪来看应该还健在啊,他的贴身玉佩怎么会流出来?”
“莫不是仿品?我听说有人专门做仿品的,能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白宵岚想到一种可能性,之前就有人找了个工匠仿制一件古瓷器,虽然被查出来了,但是那个假的比真的还像真的,特别玄乎。
楚隐霞摇摇头,要是假的就好了,那玉佩里面的金色暗标是前朝特殊工艺,不超过三个人知道怎么做,更别提这师徒几个还很有可能在朝代更迭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鲍央都能把玉佩给你看,其他的事情跟你说了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之类的。”
“没有。”
“为啥啊?”没道理啊,之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少爷的时候,他对楚隐霞的崇拜之情都要溢出来了,现在把玉佩拿出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也有点奇怪。
“当时祥婶来找我,说有急事,没来得及讲。”
“怎么?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说着说着马车就到大门口了,楚隐霞下车对白宵岚摆摆手示意没出什么大事。
“我过两天再约鲍央一次,你要一起来吗?”
“好,你等我办完冶金厂的事回来陪着你一起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马车进入左相府大门,楚隐霞舒了口气。
可不能让表哥知道自己当时被叫回来是因为娘亲要给自己寻亲事,不然估计就没完没了了。
不过这个岔打的……都没来得及跟他说自己对nai娘的怀疑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