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素主要为花色甙等酚类物质,为葡萄酒提供色泽,香气和细腻口感。陈年葡萄酒中的颜色主要来源于单宁。单宁还能作用口腔产生一种苦涩感,从而促进人们的食欲。单宁含量过高,苦涩味重且酒质粗糙;含量过低则酒体软弱而淡薄。
柠烯,俗称柠檬Jing油,它通常被用于制作柑橘香味剂。柠烯本身并不可怕,因为该化学物质对人体不会形成大的危害,然而柠烯一旦被喷入空气中,很快就会有所变化。研究表明,当柠烯暴露于普遍存在于空气的臭氧中时,两个柠烯分子会形成一个单分子化合物—甲醇。甲醇能使单宁发生溶解。
——摘录
第一章 花色甙
单宁住的是条老街,地处市中心的一处不起眼角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皮太贵,拆迁无望,在Z城这个以磁悬浮速度发展的中型城市宛若古董一般的存在。年轻人大多已经搬走,只剩下一些年迈的老人、等着有朝一日拆迁,坐享其成多拿些拆迁费的混子,还有一些留着长发背着画板,在喧嚣中“寻找心灵净土”的艺术家。
老街治安极差,走在路上都可能卷进街头事件。单宁是唯一一个安了网络的人,到了寒暑假,还会有老人们那些没眼色的孙子孙女过来问wifi密码,即使吃了数次闭门羹,仍旧百折不挠。
这是单宁母亲的老房子,母亲搬走以后,顺理成章就成了他的房子。他是个绝对的怪人,讨厌一切陌生的环境,甚至是早上七点之前扰他清梦的太阳。
他每天七点准时起床,如果条件允许,吃一顿简单的早餐,然后去健身房挥霍掉一上午,下午回来摆弄几小时的钢琴,遛遛那只傻到拆家的哈士奇,再做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挥霍掉一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
没有亲戚,朋友很少。三五好友,和他性格相仿,无事不聚,有事直说,不去打扰彼此的自由空间。
父母定居国外,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就当是联络感情。他性子太戾,连父母都对他敬而远之,他倒也乐得自在,一个人活得好,活得恣意,甚至是潇洒。
他虽然不好相处,脾气古怪,却也极少有人能入他的眼,不管是积极情绪还是消极情绪。
除了他的邻居,那个叫宁希的。
这天他打开窗子,恰巧宁希从窗下路过。老房子的房檐短得要命,他往下探头就能看见宁希的黑色制服,还有对方那总是一脸谦和的笑容。
宁希跟他打招呼,用那一成不变的语调和表情。
“早。”
宁希生的漂亮,唇红齿白,肤色也是淡的,眉如远山,眼睛总像是含着雾,好似浮华尘世都与他无关,却又柴米油盐一身的烟火气,俗得厉害。
即使他每次去健身房都能碰到这人撸铁,他依然觉得这人弱不禁风。
宁希在区法院工作,三十出头,是Z城最年轻的高级法官。但两袖清风,听说新买的公寓还是贷款,公积金不算高,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他活得十分艰难。
单宁经常看他在超市打折时大量采购,像是囤食的仓鼠。
单宁则是钢琴家,算是半个天才,从小就对音乐有杰出的敏感度。并没有勤学苦练的孩提时代,却也拿了大大小小的奖项。平时去国外巡演,走个过场,实际上大多时间花在了旅游上。
大小是个名人,不缺钱,也清闲。
何不食rou糜,他总归是理解不了普通人的辛酸。
这两个人本不是一个世界,也谈不上两看相厌,但单宁偏生就看不惯宁希,如同看不上他母亲养的那只恹恹的小犬。
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单宁破天荒请了好友来家里喝下午茶,也是第一次提起了这个邻居。
朋友姓林名琅,是个写书的,曾经名噪一时,如今虽说江郎才尽,却早已盆满钵满,倒也不用再整日靠字吃饭,活像个京圈大爷。
他们两个算得“一丘之貉”,皆不懂人间疾苦。
提及宁希,单宁那一向冷峻的脸上却突然多了情绪。
“什么Z城最年轻的高级法官,也不过是蝇营狗苟之徒,俗人一个。”
林琅早就对他这样子见怪不怪,倒也不欲久留,伸了个懒腰,拿起外套想走,已经走到门口了,却扔下了一磅定时炸弹。
“明天曲锡生日,让我告诉你一声。”
“跟他说我死了。”
单宁正拿着喷壶浇花,即使那盆绿萝不用总浇水也依旧翠绿动人。
“罹患癌症,于前天一命呜呼。考虑到他可能会在葬礼上笑出来就没请他过来吃豆腐宴,就说我让你传达我的歉意。”
“你嘴上可积点德吧,没你这么咒自己的。”
林琅笑骂一句,重重地关上了门。
单宁把喷壶往旁边一扔,开始躺在沙发上装死。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他忘了是谁说过的,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许多个孤枕难眠的夜里,他的确想要那个人去死。
许是到了晚饭时间,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