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经敲定,虽然很冒险,但小猫咪和大狼狗都没有退缩的意思。老太太只好叹气,暗自祈祷他们不要惹祸。
战青松看了看桌子上的海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你怎么突然决定出城了?”
白黎还不是很信任他,只闪烁其词地回答说:“待在这里没意思。”
“那,你昨天怎么流浪在外?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吧。”
白黎无意去回答。战青松只好闭嘴。老太太叫他去帮忙,他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拎着一包东西。他说:“老太太让我们带着,一些衣服和吃的。推辞不掉,就收着吧?嗯?”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战青松把包裹放在了沙发旁边,自己又乖巧坐下。一天多的接触下来,白黎意识到战青松更加温顺了,任何决定都回去征询别人的意见,有点忐忑地等别人回应的时候还有点憨憨的萌态。这还算战青松身上众多变化中,白黎比较满意的一点。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战青松,开口问道:
“这些年你都在干嘛?”
战青松思考了一秒然后回答:“没干嘛。就是找你。”或许还对自己发寻人启事的事情心虚,他回答的声音很小,逐渐熄灭。白黎嫌弃地皱鼻,发了一个气音。
“那你怎么和老太太认识的?”
“就是,饿晕在她家门口了,她就收留我了。”谈到老太太,战青松语气里都是感激之情,他激动地补充说道:“她对人很好,很善良的一个老太太。你不要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白黎白了他一眼。
战青松不敢说话了,手指头纠结在一起。白黎眨眨眼睛,有些困了。刚喝了热粥,现在阳光又好,实在很适合睡觉。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战青松问他:“困了吗?要睡会儿吗?”
“不用。睡太多,晚上睡不着。”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战青松看着他的倦态笑了,逗趣地说道:“你这话真像老太太说的话。”
“你说谁像!”白黎刚闭上养神的双眼立马睁开,瞪了他一眼。战青松立马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从卧室走出来,拿着一封信递给战青松,说道:“小松啊,你走之前再帮我寄一次信吧。”
战青松伸手接过,郑重地回答:“好的,我现在就去。我们以后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老太太慈祥地笑了,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藏着善良与温和。白黎不舒服地撇过头,但那个瞬间就已经不再讨厌老太太了。她是有点固执是有点不明事理,可她不是坏人。
战青松站起身就要出门,白黎看着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他不想单独留在这里,但也害怕出去面对人群。他无助地望着战青松,战青松注意到他的窘迫。问他:“一起吗?”
白黎有点犹豫。
战青松又说:“家里应该会有口罩,你要用吗?”语气小心,充满试探,生怕伤害了白黎。
白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突兀的存在在脸上,横亘在心上。老太太这个时候开腔说:“他们就是没见过世面,一群乡巴佬,猢狲。他们长了疤也不见得能有我们漂亮。长个痘他们就能破相,丑死。”说完,老太太自己先笑起来。
然后是战青松,最后白黎也笑了。
冬季的阳光总是珍贵,稍纵即逝。刚刚还有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客厅里,现在外面灰暗一片,断断续续地下起雪来,而且颇有愈来愈大的架势。在玄关处,战青松帮白黎穿好自己的厚外套,裹好围巾,戴好帽子。因为是战青松的外套,对于白黎来说太大了,套在身上,衣服下摆直接盖到大腿,两只手缩在袖管里,几乎拿不出来。装备完毕的白黎简直像是过冬的时候被爸爸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
白黎很不满意自己的衣服,但又没得挑只好忍气吞声地收下。
战青松帮白黎把围巾从长发的纠缠中拽出来一些,微凉的指尖划过白黎的脖颈,冻得白黎直缩脖子。战青松借机凑到白黎面前轻声说:“阿姨不是故意那么说话的,她就是想让你开心点。”
“我知道。”白黎闷闷地回到。他没生气,他又不是个河豚,稍微刺激一下就炸。
“那就好。”战青松莞尔一笑,收回手指,把他的帽子又朝下面压了一点,问:“这样行吗?”
白黎抬了下头,试了试,点点头说:“行。”
打开门,外面风雪大作,坚硬的雪粒被寒风裹挟着冲进房间。白黎和战青松没有犹豫,一头扎进那片苍茫大地,在背后用力关上了门。门重重关上,街道一片雪白,路人很少,似乎天地都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前一瞬,混沌迷蒙又饱含力量。战青松挡在白黎面前,两个人一起朝邮局走。白黎倒是很庆幸这场大雪,至少这样可以躲开大家的视线,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谁也没闲心去看别人的脸,更不在乎你脸是什么样子。风很大,雪粒像砂砾一样拍打在衣服上沙沙作响。艰难前行了一会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