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又跟郑峪章扯上关系的呢?大约是汇报演出的排演之后,安明知总是会莫名其妙收到花,玫瑰、桔梗,一大捧一大捧的,卡片上什么话都没有,只写一个大大的“郑”字,跟郑峪章人一样,俊秀飞扬。
直到安明知正式演出结束那天,郑峪章人才出现,这回他不张扬了,拿着小小一捧花,在后台的侧门旁等着安明知。
他问他那天为什么跑那么快,安明知羞愤地瞪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连妆都没来得及卸掉,身上穿着演出的服装,一件深V领的黑色舞蹈服,露着白皙、肋骨隐约可见的胸膛,泛着粉意起伏着。
最要命的,他身上明晃晃的全是汗,随着身体的线条滴落,看得郑峪章血脉喷张。那一刻,他是动心的,他对他充满怜爱,渴望,他想把眼前这个男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吞噬他的骨rou,让他成为自己的人。郑峪章知道,他的眼睛一定满是欲火,会吓坏眼前的小朋友。
安明知把收到的花塞回他的怀里,不敢去直视眼前的男人,他有些生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烦恼地丢下一句:“我要去换衣服了!”
郑峪章挑了下眉头,抱着花跟过去。
汇报演出是戏剧学院的重头戏,也是期末成绩考核的一部分,为了这次表演安明知准备了许久,至少有两个月,那时候他和郑峪章还没有过半点交集。演出很成功,台下热烈的掌声说明了一切,在戏剧学院里,俊男美女多的是,安明知自认为自己不是能靠脸吃饭的,只好多去努力一点。
男更衣室有两间,都掩着门,没有开灯,看来里面没有人。安明知走进里面那间,找出提前准备的衣服,转身看见郑峪章站在门口,沉沉看着自己。
安明知感觉到了危险,也仅仅是感觉到,因为他总是逃不开,总是在郑峪章的眼神里面沦陷,一次一次。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无措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郑峪章反锁上门走进来,走到他面前,几平米的狭窄换衣间里,连彼此的交错呼吸都听得清楚。郑峪章看到安明知的睫毛颤抖着,或许是在害怕,他手臂撑着墙壁,将男孩笼在自己的Yin影下。安明知无辜地看着他,深棕色的瞳孔圆圆转着,郑峪章忍不住去吻。
这样的时刻,说任何话都是破坏气氛的。花束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没人低身去捡,安明知呼吸慌乱,双颊泛红,沉浸在郑峪章的亲吻里。那时候的他像多数初次恋爱的少男少女,纯情懵懂,美好得不像话。
郑峪章将他揽入怀里,任他感受着自己那颗扑通扑通火热跳动的心脏:“今天的表演特别棒,难怪桢桢那么喜欢你。”
安明知不知道他在台下,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了?”
“嗯,来晚了,在后排。”郑峪章知道他在台上注意不到,可他却能看到在灯光下绽放的安明知,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前段时间公司很忙,抽不出时间来看你。”
听起来是在为把人吃干抹净之后的冷漠找借口。
安明知低着头长长“哦”了一声,听起来无比失落,郑峪章低头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尖,耐心哄着人:“生气了?”
“没有。”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关系,甚至连关系都算不上。他往门口推郑峪章,掩饰自己的情绪低落,“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郑峪章哪里肯,他现在是欲火中烧,安明知的每个动作都在燎原。他被眼前的男孩迷住了,只想占有他。
安明知简直挣脱不了他的手臂,男人的手臂是那样结实有力,紧紧贴着自己,还没等他再去催促,郑峪章又低头吻住了他的嘴,温柔又凶狠的。
那时候的激情是他们相处几年之后再也难以找回的,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对视,火就立刻烧起来,从眼角到眉毛,再烧到全身,引到对方的身上,将他们一起包裹,燃尽。很久以后,安明知再回忆起那天,都会觉得羞愤难堪,从耳根子烧到脖颈。那天他穿着舞蹈衣,在换衣间里被郑峪章按在墙上做。
尽管他说了很多次不要,担心有人会闯进来撞破,担心被人听到,一声声乞求着,喊得人心颤。可郑峪章完全不想放过他,太美了,今晚的少年太美了,他闭眼能想起他在舞台上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
刚才隔壁的换衣间里隐约还有人来往,可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安明知甚至不敢去想有没有被人听到。
郑峪章吻着他shi淋淋的锁骨,然后捡起落在地上的风衣,将安明知包裹住,一把横抱起,在男孩诧异的惊呼中出了换衣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演出已经结束了,人也散得三三两两,安明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怕给人认出来。
之后郑峪章开车带他回了自己的房子,一座位于中心地段的公寓,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比于后来在别墅的生活,安明知更喜欢这里。他们一起洗澡,一起偎在沙发上看最新的电影,一起在厨房做“黑暗料理”,在双人床上翻云覆雨。
之后的整个暑假,除了拍戏,安明知就住在这里,郑峪章早出晚归,总是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