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让昊然订了一家烤鸭店,饥肠辘辘的项目组围坐饭桌前。
祝融坐主位,其他男宾不约而同地退居二线,将梁锦生“让”到了祝融左边,两人客气地相视一笑,并无交流。
昊然想着丹总待会进去不方便,朝舒焕指了指祝融右边的位子,示意他往里坐坐,结果舒焕一副小孩子别多事的无语表情,朝祝融的方向努努嘴,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动。
梁锦生看着他们的微表情来往,轻笑出声。祝融本来在刷新闻,听见她笑,顺着看过去,很快发现端倪,他清清嗓子,“舒焕,坐过来。把外面的位子留给晓丹。”
“融哥,不好吧……好不容易和丹总吃顿饭,总要叙叙旧,远了说话不方便?”舒焕后面一句轻轻的,带点试探的口气。
祝融瞥了舒焕一眼,正想说点啥,看着大家赤裸裸的八卦眼神,最终决定闭嘴,发挥沉默是金的优良品质。
“嗡嗡……”梁锦生的手机在饭桌上震个不停。
“喂峰总。”梁锦生刻意压低了声音。
“嗯,挺好的。没……没有。我们正在吃饭。祝总,他在我旁边。噢好的。”梁锦生把电话递给祝融,“祝总,峰总电话。”
祝融接过电话,“喂,少峰。”
“嗯,知道还这么干,去分部当老大,学会欺上瞒下了?长本事了。”
梁锦生在一旁看着祝融似笑非笑地反复揉搓着一团餐巾纸,为峰总默哀。
“好,如你所言,希望她确是优中选优,出类拔萃。否则……呵呵”祝融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梁锦生。
“你丫的,昨天才陪你去完个旧,这段儿没空,项目要报会。挂了。”
“祝总说的个旧,可是云南的个旧?”梁锦生在脑中迅速搜索着分部在个旧有什么正在接洽的项目。
“嗯。有一个项目在做方案。”祝融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那您……也是今天才到北京的?”个旧到昆明单程大巴4、5个小时,满打满算昨天也飞不回北京。她订的今天上午8点半的航班,更早的就是6点半了,应该不会这么巧,他们坐同一班机吧!
祝融听她一问,饶有兴致地抬眼看着她忽青忽白的脸,鼻腔一笑,点点头。看来这丫头对他真是毫无印象,放心之余又有点,不甘。诶,真是个傻姑娘。
梁锦生纠结地吮着唇,说不定祝融坐的前次航班,又或者是大众经济舱。
祝融见她不问,也不再提,“你的手机。”他将手机递还,这才注意到一条花线绣成的五彩玫瑰手机吊饰,别致新颖,颇具民族特色,也是,她从云南来,那是少数民族聚居地。
梁锦生见他盯着手机链良久,“祝总喜欢的话,我下次给您带一个。”
“锦生,给我们也带一个呗。”郭涛坐在梁锦生的左侧,笑眯眯地起哄。
“不用。” 祝融瞥了一眼郭涛,“男的要什么手机链。”
“男士也可以有啊,手机链的用途呢不止是功能性的,还有观赏性,你看我这条玫瑰手链,每逢我加班很累的时候看看它,就会心生愉悦,再摸一摸,嗯毛茸茸的手感,更是有心灵治愈的功效。男士可以选稍微中性的颜色,比如天蓝色和白色,或者墨绿,绣出来应该也蛮好看的。”梁锦生一边给大家展示着手机链,一边分享自己的使用心得。
“锦生,你把链接发给我们吧。省得你回去带,多麻烦。我也想要一个。”昊然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盯着梁锦生的手机链,成功被安利。
“我自己瞎绣的。你们要是想要,可以找我下单,不过我只有休息时间才有功夫绣,不能保证完工时间。”梁锦生笑着两手一摊,水灵灵的双眼转了一转。
“确实好看。我准备下单了。怎么卖呢?”郭涛问道。
“这个……要不大爷看着给,多少都行?都是同事,随便意思一下。”梁锦生装模作样地呷了口茶,笑着双眼上翻,看向天花板,想着赚点零花钱也不错嘛。
“咳咳。”老同志发话了,“你是来做项目的还是做生意的,想你领导心心念念惦记着你,怕你在我这儿受委屈,信誓旦旦为你作保说你如何优秀,敢情你把这儿当花鸟市场了?如果你还有闲工夫在这儿绣花,要么是我失察,要么,是你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老同志的一盆冷水浇的梁锦生稍微雀跃的心一阵透心凉。开个玩笑而已嘛,也不是真想赚大家钱,这点钱能干个啥,无趣,死板,毫无幽默感。梁锦生心里给老同志划了无数个叉叉,然而,嘴上还是乖乖回了一句,“知道了,祝总。”
祝融看着她瞬间暗淡的脸色,心里好像也堵了块石头,不是滋味。想着她刚才不可一世的嘚瑟小模样,其实还蛮可爱的,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余光瞟了瞟身旁的梁锦生,见她咬着下嘴唇轻轻蠕动,微微嘟着嘴,低头盯着地面发呆,大拇指反复摩挲着衬衣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被训斥的小女孩坐在一旁,闷闷不乐。
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几句,或者转移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