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婚之古礼比较蛮横,父亲要把女儿放上马,用马鞭子狠抽马背。一群青年谁先追上,谁就抱回营帐……”甚埕正在绘声绘色的讲,丝毫没有看到愰儿脸上的一阵惊悚。
愰儿听到最后,发出 “蛤?”的一声……
“但自从昭君出塞,呼韩耶单于,新定了王庭大婚礼节,各部落也相继追随,不知我们部是什么样子……”甚埕耶有些激动,想挑来幔帐看看外面,却被守帐的推了回来。
愰儿看了看身上的一件纯黑色的狼皮裘,感觉温暖而新奇,她问甚埕,“我爹娘大婚时候,行的是汉礼吧?”
甚埕看看愰儿,黑色调为主的服饰显得庄重沉稳,却并未遮盖住她少女的娇羞明艳,“是,如果夫人能看见今天,想必会非常开心的。”
愰儿很认真的问,“甚埕哥哥,你这么多年都不想娶亲,是不是,想等着以后娶个草原上的媳妇儿?”
“我……”甚埕还没说话,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一旁,带着一丝寒凉的风先吹到愰儿面前,
锰戈哲忽然出现在面前,愰儿甚至还没看清他的打扮,就被一把抱起来,冲出营帐。
愰儿被锰戈哲抱在马上,便是一阵疾驰,冷风吹着脸,“改进什么了?这不还是抢亲吗?”
“愰儿你看,”锰戈哲终于说话了,“这片草场,是我们一起打下来,从今开始,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声音浑厚,又带着一股温柔。
极目望去,发黄的草场看上去有些金色,羊群散落其中,就像是一朵朵柔软的白云……
似乎几度梦回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她好像天生就是草原上的人吧?愰儿不由得笑了一笑,忽然灌进口中一口冷风,“咳咳……”
锰戈哲一手勒着缰绳,拿鞭子的手回手捂住她的嘴,“北风只要,起了,就是极烈的……”
“你不也是吗?”愰儿低下头,默默道……
策马巡回领地一圈,回到主营帐前的空地上,此地被立起一根特高的长杆,五色小旗在杆顶被风吹起老高。
凛就站在旗杆下,神色庄重肃穆,脸上画了两道黑色的符咒。她,见北风大盛,举起左手,大呼一声,“长生天啊!”用一种巫师特有的语言,唱起一种静谧而悠远深邃的曲调……
“唱祭……”愰儿听家中的老人讲过,草原上真正的巫师,通过唱祭,能和长生天共鸣,愰儿在歌声中,忽然感觉到一种心神的安宁。
传说,草原最北方,连接着长生天,北风,是神旨传来的地方,随着凛月的唱祭,北风越来越大,部落里的人也都开始欢呼,“长生天庇佑!”
锰戈哲拉着愰儿的手,愰儿感觉到了这双从来有力的手,此时有些颤抖。
凛的唱祭结束,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排着队,将手中的一朵雪白的羊毛塞到愰儿手中,叫了一声,“天佑於氏……”
北风吹掉了一些,愰儿手中捧着一些,就这样,过了不久,愰儿就像掉在了云彩堆里……
凛手中捧着一盒红色的胭脂,在人群的最后,走到两人面前,粗黑的手指挑起一块胭脂,点在愰儿的眉心,依匈奴礼,左手握拳捶胸,“天佑我王,天佑於氏……”
锰戈哲拉起愰儿的手,高高抬起,捧着的羊毛都掉在了地上。众人大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那是他们最发自内心的祝福啊……
愰儿也笑了,这是她的部落,这些人也都是她的部族,她当发自内心的爱护,带着他们强大,富足。不知何时开始,她就这么认为了。
锰戈哲喊了一声,“喝酒去吧!”一把抱起愰儿,转身进了营帐内。
主帐Jing心的装饰过,地上铺了一层心的毛毡,柔软的四面挂着多彩的花毯,原本硬朗简约变得温柔。
锰戈哲将愰儿轻轻的放在榻上,整个人忽然僵住……
愰儿抬起头,眨了一下眼睛,又缓缓的低下头去,脸红似乎要蔓延到耳根。
锰戈哲转过身,背对着愰儿,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自己把自己陷入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境地。
良久,愰儿注意到他的行动,“锰戈哲,你……”
锰戈哲转过身,走过来蹲在愰儿身前,还是低着头,“愰儿,我,”他把手放在愰儿的膝上,“我是真的喜欢你。”
愰儿似乎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所想,将手放在他的脸上,一字一顿,“明年春天,伯愣部落对你的欺负,我们让他们十倍还回来,我王。”
听到愰儿将我王字说的很重,锰戈哲抬起头,“愰儿,你不恨我了,那次……”
愰儿揉了揉他的脸,黑硬的胡茬有些扎手,“可是你真的好讨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娇俏的声音,快要让锰戈哲的骨头都酥了,他站起身,坐到愰儿身边,“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输了,中了算计。所以我宁可让你恨我。”
“那你错了没有?”愰儿张开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扑倒他怀里,“快说你错了没有?”
锰戈哲顿时招架不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