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被水凡溦磨得束手无策,江泠想既然在劫难逃不如破釜沉舟,便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水凡溦不及江泠说完便理直气壮地叫出了声。
这小子色令智昏了吧,江泠积羞成怒地吼道:“你这小鬼脑子进雪了吧!快回去换衣服!”
水凡溦自知反抗无用便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万念俱灰地解衣带,就在这时,江泠推门而入,水凡溦一惊,将还未脱下的衣袍裹在胸前,惊悚万分地说:“你怎么进来了?”
“我拿衣服……”江泠看了一眼羞赧垂眸的水凡溦,笑道:“你羞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什么叫不是没看过?”水凡溦大惊失色道。
“字面意思!”江泠旗开得胜,不禁意得志满。
水凡溦惊魂未定地问:“什么时候?”
江泠抿嘴一笑,道:“你躺尸的时候。”
“你……看到了什么?”水凡溦面红耳赤,侧目而视。
“什么都看到了。”
水凡溦怒目而视道:“江泠,你……故弄玄虚!”
江泠往前走了几步,按纳不住求胜欲,挑了挑眉,悠悠然说道:“是吗?你腰上有颗跟眼角一模一样的朱砂痣,大腿上也有,屁股上……”
水凡溦如海啸山崩般掩面咆哮:“你住嘴!别说了……”
“哈哈哈哈哈……”方才是谁撒娇耍诨不知羞耻的,一雪前耻!江泠捧腹而笑。
水凡溦见状,厚颜无耻地蹿到江泠跟前,伸手解江泠的衣带。
“你干嘛?”江泠惊呼,手忙脚乱地攥住自己的衣带。
水凡溦不依不饶,嘴里念叨着:“不公平,我也要看你的。”
江泠虽防守严密、戒备森严,可也防不住水凡溦意气用事的乱挠乱拽,江泠一边扯着自己的衣带一边嘻笑道:“哎,别乱挠,痒……”
“我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水凡溦笑不可支,停了手上的动作。
江泠谄笑道:“你松手,我自己来,怕了你了。”
水凡溦便豪爽地松开了拽着江泠衣带的手,江泠道貌岸然地收了收衣带,一个转身,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水凡溦从未想过平时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江泠竟是个巧言令色之徒,怒吼道:“江泠,你——给——我——记——住!今日之耻,必要你十倍、百倍奉还!”
“我是记住了,可……你记不住。”江泠喃喃道。
倘若你只是雁丘,而我没有枕干之雠,或许能如此度浮生流年,江泠想。
傍晚上江泠帮大伯收羊入圈,回到家中时水凡溦已摆好饭桌,一席氤氲着香气的菜色星罗棋布,水凡溦先给大伯和江泠一人递上了一杯热茶暖手,见江泠白皙的脸颊冻得发紫,索性旁若无人地捧起江泠的脸,用手的温度给他暖脸颊,江泠震惊地一掌推开了他,大伯喜眉笑眼道:“江泠,你看看你这个弟弟对你多上心!”江泠方才深呼了口气,收了收被水凡溦吓丢的魂魄,瞪了水凡溦一眼,坐到桌前,水凡溦这才尴尬地坐到了江泠旁边,一副挑事不嫌事大的样子,语调微扬道:“可不嘛,可人家不领情!”
“见好就收,别作死!”江泠咬牙切齿道。
水凡溦这厮当着长辈的面都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等会还不得飞天遁地、摘星斩月?
一语成谶,水凡溦自打进了卧房那双无处安放的手便开始作妖,一会儿要牵江泠的手、一会儿要帮江泠更衣、一会儿又要帮江泠换药,虽是明朗,可这也太过了点吧!江泠忍无可忍将水凡溦一掌推到床上,将他锁在被窝里,他这才安生地盯着江泠。
待江泠在水凡溦身旁躺下,那小子便像是野性十足的饿狼般扑到江泠的身上,双手撑在江泠脖颈两侧,虎视眈眈地盯着身下的江泠,江泠避开他的视线凌厉道:“下去!”
水凡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臂一弯,伏在江泠的胸膛,耳朵贴在江泠心口,柔声道:“反正我明天都会忘,你权当可怜我吧!”
“你知道?”江泠一惊,置于身侧的手蓦然攥紧。
“睡一觉,明天的我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说的话、做的事,你的笑,你的声音,你的心跳,你的……触感……或许连你是谁都不会记得。”水凡溦的声音如涓涓水声婉转柔和。
“雁丘……对不起……”江泠的手攥得更紧。
“江泠,记住我记得你的时候的模样,记住我……喜欢你时候的模样。”这句话犹如空谷幽兰,鸢啼凤鸣般萦绕在江泠心腔,搅乱了他海波不惊的心跳。江泠松了攥紧的拳头,顺着水凡溦的腰身滑到他的后背,轻拍着水凡溦的背,应道:“嗯,我……记下了!”
水凡溦不知趴在江泠身上多久,一直克制着睡眠的他听着江泠铿锵有力的心音,如梦如醉,气弱声嘶地说:“真想永远不睡,就这样听着你的心跳。”
江泠轻抚着水凡溦的脊背,隔着中衣依稀摸到水凡溦背脊上若隐若现、若有若无、若大若小深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