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总算从李庆池那里得知钟森澜去拿外卖了,便拿上东西去楼下等。他手机不在身上,联系不了钟森澜。
有来人见着他便跟他打招呼,顺便问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恩心里别别扭扭的不想提钟森澜,就撒谎道:“我等人呀。”
事实证明就算撒谎也没用。高二分了两个重点班,一文一理,俩人的好情谊可谓全级有名,那男生正是隔壁重点班的,自然认识林恩和钟森澜这俩声名赫赫的家伙,离开礼堂后恰好在路上碰见走得慢吞吞的钟森澜,打个招呼还不忘八卦一句:“林恩在礼堂外面站着,我还以为他在等你呢。”
钟森澜脸色一变,整个人像有了生气。
远远地便看见了站在礼堂大门的林恩,这会儿已经10点多了,他没手机意识不到时间,钟森澜却切切实实地自责心疼。
一想到林恩饿了一大晚上,又等了自己那么久,钟森澜便更是自责。
“林恩!”
林恩回头看见他,是切切实实的开心。
“你不是跟柴锐去吃饭了?”
“没有啊。”林恩连连否认,又看他手上的袋子,“你不是点外卖了吗?”
钟森澜眸色一闪,忽然走上来搂住他的肩,哥俩好地并排走,“走,咱们去李庆池宿舍吃。”
林恩正自后悔出言不当,他怎么就默认了钟森澜就是给自己点的外卖呢,心想着我脸真大。
“你也还没吃晚饭吗?”林恩磕磕巴巴地,小声道,“我也好饿。”
“给你点的啊。”钟森澜凑近他的耳朵,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点不爽,“谁知我一回来,你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后台的人还告诉我你已经去和柴锐吃晚饭了。”
“哪有!”林恩不知怎的隐隐有些生气,而且还是带着委屈的恼火。
“知道。”钟森澜温声安抚似的凑近他的耳朵低低说出这两个字,跟火舌一般撩动舔红了林恩的耳朵。
林恩意识到自己的耳朵热得发烫,一颗火热的心脏也可怜地发抖。
……
李庆池正在洗澡,他宿舍只有四个人,三个回了家,只他一个留宿。
三个大男孩火速解决掉外卖,林恩一个人吃了两份鲜虾馄饨和半份捞面,李庆池两个人一直在聊天,他和李庆池没什么话好说,便自己在旁边专心玩手机,喝一杯冰可乐老久也没见底。
“吃不完扔了。”钟森澜回头对他说,抬手戳了戳可乐杯,杯身触手冰凉,他抬眼便看见林恩被冰饮冻红的shi亮的双唇,视线下意识在上面停留。
李庆池在旁边插话:“大晚上吃了那么多还喝可乐,晚上不用睡了。”
林恩说:“我又不困。要走了吗?不然赶不上地铁。……森澜?”
“嗯?哦,好,这就走……刚走神了……”
“不舒服吗?”林恩不疑有他,他向来最相信他的话。
钟森澜只好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喉咙有点痒。”
李庆池是个讲究人,说说笑笑送他们到楼梯口。林恩按捺不住好奇心,终于问出口:“师兄,你宿舍明明只有一个人,周末留宿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那么晚去搭地铁害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咯。”李庆池边说边把垃圾递给钟森澜,钟森澜接过来,林恩站在他右边,他便用左手提着。
“走了走了。”
林恩平日说话低声细语,温温柔柔,又是从小学琴到大,与他不熟悉的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教养得体,典型的小暖男。其实这人骨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毛病。钟森澜知他性子冷淡,与人不同,最明显的就是秉**洁。本来十八岁的大男孩不至于那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某天看书,得知同样爱洁的林黛玉,他下意识认为林恩应该是身边的那个受照顾的角色*,一切绅士之举便都给了林恩。
晚会过后将近期末,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林恩每天都是全身校服,外边罩着件羽绒服,钟森澜有几次碰到他的手心,登时火大。这人衣服裹得比谁都多,手却跟路边随便捡来的一样。
而且手冷只冷半只,写字那只倒是暖烘烘的。
林恩笑而不语,故意拿冷手去贴钟森澜的脖子。
钟森澜的脖颈间暖得像火炉,林恩快活地尖叫一声,闹得更欢了。
“哈哈哈哈别跑!!给我暖暖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钟森澜被他摸了一脖子的不自在,连忙跑到教室阳台躲,林恩从座位上起来,两个人开始隔着扇门打闹。
彼时正是大课间,班上许多女生都在阳台上晒太阳取暖,他二人动静太大,大家也都乐呵呵地看俩人的热闹。
林恩气势汹汹,就是要冰一冰钟森澜的脖子。钟森澜一直是又躲又哄的姿态,意识到他们已经被许多人围观,血气一涌什么也不顾了,一只手掌锁中林恩两条细胳膊,另一只固定住他的细腰,凑近低声胁迫:“别闹了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