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荒园里,莫问架着梧桐树枝,刻刀在上面行云流水的雕琢,旁边都是散乱的木屑和还未成型的物品。
乔遇推开门扉看到他嘴里还叼着一把银色的短刀,黑发就用发带松松在发尾绑着,院子里还有两只鸡在啄草。
莫问只抬头看眼乔遇,表示知道他来了,自己随便坐就好。乔遇也早已经习惯莫问这幅样子,去屋内搬了张椅子,落座在莫问旁边也不说话,看他把手上的东西雕刻成型。
等到日头快要西斜,乔遇撑着下巴打盹又醒来,莫问才雕出一个型。
“你之前说的我都安排好了。”乔遇站起来伸伸懒腰。
“辛苦了,出云。”莫问说着,“接下来就静观其变,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那我可以回我的暗阁享乐了吗?”乔遇浑身上下没个正行,懒懒散散玩世不恭的样子。
莫问瞥一眼他,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挥手,“就你这样他才不会原谅你。”
“他恨我也没关系,这是我该受的。”乔遇一手附在身后,一手举起挥了挥,语气怅然若失又带着决绝毅然。
莫问随手抓一把米扔在地上,两只鸡很快的就过来啄食,“等养肥了,就吃了你们。”
李尚书回到府中时齐若云已经全部都收拾好,仿若没事人般坐在窗台前看兵书。
头上还是带着黑纱斗笠,他的真面目就连李尚书也没见过。李尚书来了他也不行礼,依然自顾自的看书,直到李尚书先忍不住说道:“慕渝已经被派出去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齐若云翻过一页,继续看,让等在旁边的李尚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在旁边又喊了声:“若云?”
“李尚书慌什么,慕小将军出去了我们就有的是机会。”齐若云合上书本,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战场上暗箭难防,谁又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幕僚房内话语声不断,很多东西听的人心惊rou跳,年轻的将军,商贾的公子,谁又能逃的开。
翻山越岭的慕渝总归是到达了边境,当地官员热络的迎接,慕将军留下的暂为顶替将士梁兵并没有来。官员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说了一堆好话无非就是能够得到提拔或重视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慕渝在宴席上没吃多少,也懒得听那些个阿谀奉承的话,便说自己连日的赶路已经乏了,要休息。
回到安排的房间里,一盏油灯闪着豆点大的火光,慕渝就借着这点光伏案写家书,他还是想季渊了,想到他心就变得柔软连嘴角也会翘起。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场战役还没有爆发,目前都是小打小闹的状态,但是爆发开来自己再见季渊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摸出胸前安放的蓝色荷包,手指轻轻滑过上面的刺绣,君子如兰,大隐于市。
想起第一次的见面,两个人都不算清爽甚至是狼狈的,自己浑身shi透的躲进有他在的屋檐,身旁递过来的一娟手帕带着兰花幽香,清清冷冷的声音和离去后侧脸的笑颜,无一不让他沉醉。
笔下细腻,先是简单的交代两句自己的状况,随后便全是对季渊的问候,是否穿暖吃饱、有无受委屈、过得开不开心,在信得结尾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和爱意。
他想问他,是否如同自己思念他那样思念自己。斟酌良久黑墨滴落在黄色信纸上,晕开一个深深地黑圈,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在写上去。
唤来人,慕渝把信交给他让他送过去,心貌似也随着信的离开跟着去了。
季渊站在窗口看天上的月亮,是十五的月亮,白玉盘似的挂在天边,自己身边的守卫变得更多,即便出门也是众人跟随。
无趣极了,如同失去自由的笼中之鸟,被圈禁在金丝筑成的塔里,看得到外面却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