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两三个时辰,众人隐隐有了放松的姿态。
温如远拿出师父做的饼,就着水壶里的茶水吃了起来。
后面马车里时不时有娇笑声传来,温如远耳力好,隐约能听见是在讨论他。
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队伍平静地向前。
温如远正准备把水壶拿出来倒点水,就听到了竹林里的破空声。
“叮——”
他和熊华生同时出手,打掉飞来的竹镖。
队伍瞬间警备。
这只是试探。
第二轮攻击很快接上,铺天盖地的回旋镖射来,在温如远的剑上擦出火花。
温如远眼都不眨,挡开每一个向他飞来的回旋镖,护着身后的马车。他的剑已经舞得让人看不清了。
闫三景站在后面,看着从竹林里飞身而至的黑衣人,指间出现几枚弹丸,向他们扔了出去。
弹丸接触到人的一瞬间自动爆开,还在打斗的黑衣人浑身一抽搐,倒在地上。
温如远一剑捅穿面前的黑衣人,这边熊华生也停下了一砍一颗头的刀。
蒋家军的损失不小,已经去了三分之一的人。
马车门紧闭着,一丝声音也没有。
他们掀开黑衣人的面罩,脸生的很。
“是从南城雇来的杀手。”闫三景看着黑衣人被撕开的手臂,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南”字。这是南城杀手的标识。
一行人继续上路。
到达下一个可供休息的旅店,已经是接近夜幕了。
从黑衣人之后的路还算顺利,除了一个穿的像公鸡的人挡在路上,说自己是这里的山大王,被熊华生一刀砍了之外,没遇上其他人。
温如远把马拴好,正准备离开,却被另一个栓马的小兵吸引住了目光。
对方生的很高,戴着头盔更加显高,还是少年模样,在马概的灯光下,莹白的脸像是在微微发光,一双眼睛细长,抬眼的时候显得极其凌厉,剑眉横着。
对方也看到了他,温如远问:“你这么小,就从了军?”
对方回答:“家父之命,不敢不从。”
看着像是富家人的公子,果然是父亲要求才来从军,不然这样的小公子是受不了苦的。
“你在军队多久了?”温如远温声问。
小兵回答:“今年才进军队,没在边关待几天,就被派回来护送梅小姐。”
温如远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也还是少年,他心里想着那无道之君,就是因为他没有帝王之力,却偏要大肆征军,才让这样小的少年就离家从军。
他问:“你多大了?”
“虚岁十八。”
温如远心想这少年和他也差不多大,拍了拍他的肩,略一点头,出去了。
站在暗处的熊华生收起刀。
屋里的闫三景盖上瓷瓶的盖子。
小兵笑了笑,伸手取下自己的头盔,走出了客栈。
温如远正在屋里擦剑,这时闫三景敲门造访。
他开了门,请闫三景落座。
闫三景看了一眼桌上的剑,赞叹道:“是把好剑!剑身笔直,剑尖锋利。主要是剑的主人武功高强,才能使出好剑法。”
温如远拱拱手,表示承让。
“今日我见你的剑法,并不像江湖上的散人的剑法,也不知钱大师当年师承何方。”闫三景继续说。
温如远在心里说了一句,钱大师说这是他梦到自己有了万两黄金,从梦里悟出来的剑法。
但他还是回答闫三景:“家师一直不肯提当年的事。”
“这是自然,”闫三景心想,肯定是当年的事太惨烈,要不然怎么会隐退呢,还只收了一个徒弟,“今夜突然造访,还是为了一件事。”
“请讲。”温如远道。
闫三景揉了揉头,说:“温兄,不知事成之后,你是否愿意进剑阁继续学剑呢?”
剑阁在京城,是皇家组建的习剑之地,里面有一流的用剑高手,是天下习剑之人的梦想之地。
但是师父说过,如了剑阁就要为皇家效命,违背了习剑的初衷。宁可花一生的时间去领悟自己的剑意,也决不要去为了学习剑术而入剑阁,失了剑心,剑术反而无法真正Jing进。
温如远自然拒绝。
闫三景也不多劝,习武之人自有自己的路要走。
而后两人说了些往事,比如闫三景当年入毒谷是因为被毒谷的长老下了毒,不服气去挑战,结果对毒谷的毒术一见倾心,就留在了那里。
温如远则是说了一些自己做过的单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闫三景看着温如远一脸正经地说,自己曾经做过一个帮大娘找猪的单子,实在想象不出他去追猪的场景。
温如远顾及师父他老人家面子,没把他们把有花不完的钱作为追求说出来,不然闫三景的表情还要扭曲一些。
两人已经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