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未愈,外有虎狼环视,沈静静处境可谓内忧外患,偏生癔症添一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以免伤上加伤,亥奇不得不命人用布缚住发狂的沈静静防止自戗,强行灌入镇静药剂,还要挡下西台王,他一把老骨头都要折腾的不清。
事态发展超乎意料,他紧绷面色,逼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乌兹塔尔默默流泪,喉咙哽咽,“主、主人..在萨尔、尔斯得了病...”
亥奇皱紧眉头,捏着胡须思付一会,“这是第几次发病?可有说病因?”
乌兹塔尔看看药性发挥后沉睡的人,摇头,“主人不让说。”
亥奇微微低头,说道,“你不说我无法救治你的主人,如果她死了,你是害死她的凶手。”
乌兹塔尔心性单纯,听是自己害沈静静,立刻砰砰磕头,“不是的..乌兹没有害主人..对主人忠心..没有..害人..”
“那告诉我,”亥奇放轻语调,缓缓诱导,“我是宫中医官,全国没有比我更好的医术,你不信我,该信你的主人。”
“..真的吗?”乌兹塔尔略有疑惑,他见识有限想不到太多事情只想主人好好的,对方又与沈静静多有交往,亥奇多说些保证的话,急于求人的他便深信不疑。
“阿静主人.萨尔斯..过的、不好,时常头疼...常一坐是一夜..乌兹、担心..回来哈图萨没有这么严重,依旧枯坐一夜,大家都很担心...主人、不愿人说..我们..都假装..不知道...”
沈静静多想这样一睡不醒,有亥奇在,她想死都死不了,红着眼恶狠狠的凶人,她是懊悔为什么和他说那么多现代医疗概念,偏他从中受到启发,三年间开了外挂似的,医术一日千里,这下搬石头砸脚。
她动了动十指,右手有些抽痛,五指有反应说明神经无大碍,拉扯嘴角,“医术又Jing进了。”
“好好吃饭,”亥奇擦干净指腹的药膏,耷拉着眉毛,“给身体补充营养,有助于伤口复原。”
“废了才好,”沈静静说道,“你明知道我活下来会面临什么还要救我?你以为我会谢你?我恨死你了!”
面对沈静静谴责,亥奇神情微有波澜,“你和我说,医者父母心,既然是父母,我又怎么会让像是孩子的病人死在我眼皮底下。”
沈静静默一息,“这倒是...怪我..多话。”
“你不想问问其他?”
“不想。”
亥奇盯着她看了一会,叹口气,“你不问问西台王打算?”
沈静静躺在床上装死狗,“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最后时光让我清静清静。”
“来年,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往门口倒杯酒。”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死,”亥奇搬来椅子坐在床边,张望一转,“这是行宫最好的房间...跑死两匹马追我来,我不信你猜不到那位的心思。”
“....”
“行了,你醒了,我挡不了陛下多久,长话短说讲讲你不知道的事。”
亥奇只顾说起在她昏迷期间发生大小事情,吉坦达修是先王姐妹的儿子,与伊兹密为血亲,母亲因谋害七岁皇太子而被流亡,到今贼心不死,暗中笼络国中对新王不满贵族,策划此次谋杀。
同样有西台王族血统的吉坦达修不臣之心众所周知,也是伊兹密的心病,又掀起王室内乱乃国家安定大忌,绝不可能留活口。
“为铲除叛逆,连同罪首已经杀了一百多人,西台王返哈图萨还会有更多的..届时克孜勒河又要翻红一次。”
沈静静盖着眼耸动肩膀讥笑道,“成事者无不是踏尸山骸骨上位,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若是这等觉悟都没有,连条咸鱼都不如。”
“你说这些与我何干。”
“可我、想活,”亥奇说,“我也希望这满宫殿的宫人和医官们活,用你一人命换我们活,当年扮作男装蒙骗西台王,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若这等觉悟都没有,不配为人。”
沈静静倏尔抬眼,话语浸透悲凉,“我有什么办法...一个过分聪明的女人在属于男人世界并不会比高等奴隶好些..”她没有说完余话,因为都知道结果无非是勾起男人|征|服|欲,像个奇珍异兽成为娱乐玩意,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埃及王妃那么好运,受人尊崇得到等同于神的地位。
亥奇手搭在她肩上,用力按了按,“别犯傻,事情或许没有你想那么糟糕,你是聪慧女孩,懂得抓住一切有利的方式活下来,想想当年,你救西台王,杀|先|王,不都是全身而退吗?!”
沈静静嘴唇嚅嚅,“我不要那样...我能抛弃|性|别和生命,决计不抛弃最后底线,我仅有的...”心。
“世上道路千万条,不会只有这一条,”亥奇忽然压低声音道,“我、阿雅、哈萨兹都会帮你,毕竟我们这些老人除了垂垂老矣,剩余对西台未来祈望,阿静..你是我们实现西台称霸大地的根基。”
“你给了我们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