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静救阿雅、送坎木孙律法典书,都是希望他在议会上有一席之地,待到新王收服议会贵族,变成一言堂,坎木孙将剩下的典书献出去,尝到第一本的甜头,伊兹密对她的心结,看在国家缺乏人才也会酌情处理。
看阿尔激动露于言表,沈静静阅过文书,哦、西台王亲笔书信啊,无论怎样重返哈图萨已成定局,思考过多,不如眼见为实。
伊斯拉姆是萨尔斯知事,人在他城邦内,议会自然要经过他,只是官方通知比阿尔晚到了一天,他未奇怪,年余中这人行事高调却极会做人,不插手城邦内务,老实守着邸内,而逢年过节孝敬未怠慢过,礼不厚重别出新意,给人留下一个谦恭的好印象。
文书一到,沈静静没想伊斯拉姆亲自送来,让她有些惊讶。
“恭喜恭喜,此次熬过辛苦日后必然荣登高位。”
沈静静躬身,膝盖没沾地就被人拉起来。
“知事大人客气,在这您多方照顾哪里说得上辛苦。”
伊斯拉姆捻着胡须道,“哪里哪里,我做这些尽职责,要说起来也是我高攀,想和您结个缘分。”
沈静静笑了笑,“与知事大人相交,是我的福分。”
两人商业胡吹一番,萨尔斯之重之敏感,伊兹密肯定要收回,她不会与伊斯拉姆过分亲近,毕竟日后下黑手良心会痛。
伊斯拉姆真想结交她,送了不少礼物,其中有当初送给她的舞姬所有卖身契。
沈静静,“.....”老狼狗你太Yin了。
府邸中事物都是由乌兹塔尔打理,沈静静未曾理会,而舞姬们是知事赠送,既是他的脸面,自然不能随意处置,他给个院子安置这群特色存在,主人为女身,自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百密一疏,两人都忘了有卖身契这件事。
也好,沈静静想让茉莉回雅典,若对她一人厚爱,在别人眼里显得特殊些,她正为这事烦恼,卖身契送来了正好瞌睡遇枕头,那就一同放出。
乌兹塔尔将其他卖身契发给院内舞姬,一并给了银钱,好好作打算,做些小本生意勉强能活下去,无需以色侍人。
而茉莉在她院子里年余,为乌兹塔尔分担不少,沈静静对她格外优待,给她一袋金子,又给一小匣子首饰,替她安排回雅典的商船。
“这是我的卖身契?”茉莉发怔。
沈静静将撰写好的文章收起来,抬头说道,“对,你收拾好行装,船后天开。”
茉莉俯身谢过,低头间晦暗不明。
见人不提年前说过任性之话,沈静静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拖累一个女孩青春年华,尤其她这条看不到未来的黑道。
返哈图萨时间订在三天后,时间冲忙,好在沈静静并无多少东西,若说贵重物品,只是书房那五箱子书简,她用不惯粘土,研究造纸卡在木浆成型寻不到头绪,于是削了不少长条木片做书简,遇上需手绘设计使用麻布。
其余都是些衣物,有条不紊打包,搬完物,加上人不过是四架车,比起寻常小贵族实在寒酸,阿尔检查完,心里颤颤巍巍的,派人再三询问,是否有遗落,所得回复都是一切从简,挺好奇伊斯拉姆送来那些礼物去哪。
沈静静抬起眉眼,“花了。”
阿尔,“....”那可是一大笔钱。
沈静静掰着手指数道,“以往的人际打点供奉,府邸修缮,仆人薪资,舞姬胭脂水粉,每月伙食费,遣散人赠予的生活费,想想都头疼。”
“哦..还有那两个商人的看病钱,好大一笔呢,多亏乌兹塔尔打理有方,省下不少冤枉钱。”
阿尔听来这么算算,确实是一大笔钱,“那两个商人是最不该花钱的。”
沈静静睨了他一眼,“那还不是怪你没用,审讯考验是人与人之间刺探,自然攻心为上,你选择刑讯,即便无有的事情也要变成有,可信度有待考证,”怪笑道,“以后想抓我的把柄,先把方法选好。”
阿尔不是第一次被少年打脸,脸打多了皮就厚了,跟着学来不少东西,很多时候和阿静交手是一种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
“受教,”阿尔学着沈静静抱拳,朝第二辆篷车努嘴,“那两个丢在萨尔斯,怎么还带回哈图萨!”
沈静静循着看了一眼,调侃道,“一路有伴不会无聊。”说完放下帘子不再理会马背上的人。
阿尔摸了摸鼻子,他怎么不知道是在刺他,当年在哈山口中拷问出一句‘直钩钓鱼愿者上钩’,他才明白,自己暴露了。
输的心服口服。
沈静静也以此推算出伊兹密对她的防备,阿尔是守护、是监视,也是杀人的刀,她把自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
多悲伤啊...
路还要走下去,沈静静只会昂着头颅,会愧疚,但不会后悔,杀人那一刻,她沦为被杀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有时候脑抽觉得干脆和伊兹密走上相爱相杀的道路好了。
不不不,概况她和伊兹密的关系还是用相杀比较Jing准,毕竟再多的爱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