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邀请函过于小巧——如果勋章也算邀请函,必要的信息都没有交代清楚。
小小的勋章还没有王龙指甲盖大,真要在上面留下大段详细的信息也是在是难为人。
不如说王可能写下地址已是不易。
时间。
生日几点开始几点结束勋章上可都没写。
光知道地址有什么用?
全天在门口蹲着等吗?
哦,不对,乐仲家还真和他小徒弟连着,中间都没把锁。过个阳光房就能到对面去。
乐仲回家后特意去衣帽间换衣服,林宇之觉得没什么必要不打算动。就坐在沙发上等乐仲。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乐仲的其他作画,具体是油画还是水粉林宇之分不清楚。王龙后来有提过一般油画是在布上,水粉画在纸上。那些画都被装在相框里,林宇之也无法直接触摸到画。
他只能看看内容。
艺术家的思维可能和常人是两个世界。乐仲大部分的画的是山水花鸟,林宇之假装自己没看在站在枯枝上的秃鹫悄悄动了动爪子;也假装自己没看到抱着线球的猫咪给自己舔毛。
还有小部分是在画人的。
其中一幅画上画着两个。没有画全只有脖子以下膝盖以上那一段。
左边的穿着暗色调的小礼服,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另一个身着白衬衫搭配湖蓝色的短裙,还是白色过膝袜。她拿着吃了一半的棉花糖递给她左边的同伴。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林宇之觉得自己是脑子瞎了才没看出来这是在画王可和李桥。
除此以外乐仲还画了几张背影,像是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人;站在窗口仰望星空的神父;博物馆里对着展览品手舞足蹈的游客之类。
都怪上次王可太早把他扔出去,这些东西他都没仔细看。
没等林宇之看更多大作乐仲从三楼探头问:“王龙要求正装出席,你怎么不换衣服?到时候我们还要布置会场。”
“我们?”情况太多,林宇之打算一个个问。
乐仲见他不动,从房间里出来顺道解释:“我们。潘华、苏然郦、王奇、李梁还有我,这几年会场都是我们几个布置的。以前王可负责烧饭,李桥负责摆盘。你快些换衣服去。”他换上灰西装倒也好看。他一直都是处于比较温和的状态,这样更显亲和。长发也束在脑后,用同色的丝带绑着。隐隐露出圆润白酥的小巧耳垂。
林调查员快多少年没给自己买过衣服,再说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的。他决定实话实说:“我没正装。”
乐仲靠着扶手思考两分钟,快步走下楼拉着林宇之上去。拖着他一路走到衣帽间,推开门做请的手势:“自己挑。”
不来林宇之还真不知道光衣服堆着能这么壮观。
别墅第三层是挑高的,乐仲没有另外隔断。他顶上装满了升降衣架,下面整整齐齐有六排晾衣架。
满满当当挂着的都是衣服。按照色系排好。男左女右,中性风摆中间。几乎什么款式的都有。
林宇之就想不通:“你没事买这么多衣服干嘛?”
乐仲摇头:“我没买。”
他说的坦坦荡荡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乐仲老师也没说谎,他是没买。都是他自己做的。
每一位人偶都是经过多次修改而成的。不及本体的设计那般频繁的修改与其配套的服饰也会有多种不同的方案。
最后出售时和人偶一同卖出去的只会是最合适的那一套。
和林宇之说的恰恰相反,这里的衣服全是“没有卖出去的”。
并非是残次品,而是不合适。
林宇之挑了套排扣唐装换上。乐仲见了从墙上拿下顶瓜皮帽踮脚扣在他脑门上,顺带拿来圆片墨镜和折扇:“你好去算命了。我再给你找个幡儿。”
林宇之以帽挡脸笑得直不起腰。
乐仲抿着嘴亲自上阵给他搭配衣服,他好歹忍住去右边拿戏服的冲动给林宇之选出一身英lun风的三件套。
闹完这一出天也不早,两人也没打算走正门。
乐仲都没犹豫带着林宇之穿过阳光房。
两扇玻璃门还真就没锁。
乐仲从自己那边的门走不用开门林宇之不计较,王可那边的玻璃门也是一拉就开。
林宇之心情复杂,跟着乐仲走进去。心中一个格愣。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DuRRRR——”
从墙与楼梯的死角出突然窜出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影。他带着尖爪手套装腔作势的压着嗓高喊:“我要吃掉你的头!让其他人都忘掉你!”
林宇之根本没在怕的。顺手把那人面具摘了。面具后是一张和王可有七分相似的脸。昨天还和林宇之打过照面。
也不是别人,是王龙她侄子王奇。
小孩从小胆子小还爱吓人,常常没吓着别人先吓着自己。没少被王龙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