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lun多,旧克洛尼大道。
聂焰开着车进入富人区,每一处宅院的房屋各不相同,有些像是教堂,有些像是学校,有些又像是古堡,通常有宅院前的草坪设有三处通道通往房屋,栽的树也各不相同,有法式梧桐,也有普通的松树,房屋都被枫叶遮盖住,道路两旁的火红被风吹拂,让陆槐莫名想到草原上驰骋的野马鬃毛。
车慢慢开入深巷,一处古典独立庄园式豪宅展现在陆槐眼前,聂焰在车上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一个椭圆形的遥控器朝车窗外按了按,黑色繁纹铁门缓缓朝里打开。
“不常来,早上找遥控器找了好久…..”聂焰对陆槐笑道。
门打开时,聂焰抬头看了看监控,机器声对聂焰恭敬说道:“welcome back。”
庄园正中是个喷泉,车绕着喷泉开至豪宅门前,管家从门里出来,聂焰把车钥匙扔给了管家,咕哝道:“聂明晖居然选在这里见面….真是够了….怂货就是怂货。”
陆槐问道:“这是…他的房子?”
聂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是聂崇远的房子,好几年没住了….”
陆槐皱眉,“那你怎么还住宾馆?”
聂焰直言不讳,“这样才能挨着盛晓舞啊,她多有趣啊。”
陆槐正要反驳,一个穿着淡黄色套装、戴着眼镜、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对聂焰说道:“明哲,你哥哥已经到了。”
聂焰对陆槐介绍道:“这位是齐潇然,我爸爸的秘书,也是这个庄园的管理人。”
陆槐对齐潇然稍稍颔首,她高傲地随意看了看陆槐,走到了前面。
聂焰耸肩一笑,对陆槐小声说道:“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对我也是一样。”
门前两处壁灯还亮着,整个庄园有六处草坪,草坪之间是弯弯绕绕的过道,聂焰停车的地方离房屋还有一段距离,齐潇然背脊挺直走在前面,仪态从容,陆槐有些紧张地和聂焰跟在她后面,聂焰吊儿郎当,早上临出宾馆时还特意在牛仔裤的裤兜上挂了一串铃铛,走起路来还要夹带铃铛声。
清晨的草坪笼罩着水汽,却也让陆槐觉得寒凉,拢了拢Gucci的花色风衣,不时又咳嗽起来。
花色不是陆槐的风格,风衣是聂焰借他的,说来见聂明晖要着装起范儿一些,免得和聂明晖站一起,他分不清他俩谁是谁。
聂焰看了看他,“你没事吧?”
陆槐摆了摆手。
他想起自己数年前的梦想,像个人样回到爸爸和哥哥身边….现在陆嵩已经被聂家收养,那爸爸呢?他,是否还在人世…..
这一次决定见聂明晖,已经不再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想要知道他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仅此而已。
陆槐抬眼看了看Yin沉沉的天,想着姜芸此时是否能感知他的心境。
走到房屋的柚木大门前,两旁的壁灯也还在亮着,仿佛黑夜从未过去。
富人区的别墅,原来进门根本不用换鞋,富人区的一楼,原来根本没有客厅。
里面是一个只摆着钢琴的大厅,聂焰解释道:“聂崇远喜欢听女人弹奏钢琴,也喜欢在别墅设宴,每次客人到来,都会先在大厅里露两手…..”
八米层高,庄严华丽,层旋设计,钢琴是施坦威三角,亮灿灿的黑漆泛着光。
聂焰带着陆槐直接穿过一侧的饭厅,然后走进厨房,翻了翻橱柜,说道:“你先吃一些东西吧,早上没吃早餐就往这里赶,一会儿和聂明晖说话就更虚了。”
这里的厨房,和普通房屋的客厅一样大….陆槐在餐桌前坐下,确实觉得底气不足,头有些发晕。
昨晚在宾馆房间守了盛晓舞一夜,胃一直在闷痛,却不想告诉任何人,亦或是不想承认自己本就很弱,和七年前不能保护妈妈,也不能保护晓舞的那个陆槐,是同一个人。
明星是怎样的职业,他很清楚,聂明晖如今是以怎样的身份和地位在要求他脱离这个职业,他也很明白。
打拼的这些年,他只挣到了第一个五百万。
在当练习生的时候,几乎是零收入,那时候陈嘉潞会定期给他一些生活费和零用钱,练习生五年,无数艰辛,他也目睹了身边人的无数挫败和眼泪,却不知为何,表现平平的自己回国后很快就顺利出道了,那时他还以为是姜芸在天上的庇护,后来才知是聂家在后面支持他。
杨鹰是聂崇远旧日的部下,被聂焰从小喊“老鹰叔叔”,后来就任星辰传媒的CEO,接受了十五岁的聂焰嘱托,让陆槐通过了选秀,前往首尔受训。
普通人艳羡的光芒万丈,只不过是超级富豪指尖的点点微光。
当陆槐知道这一切,没有沮丧,也没有愤世嫉俗。
在首尔度过艰辛的五年,也不算是白白浪费。
被当做棋子,又怎么样呢?陆槐想到那个沉迷于网游,每天浸泡在方便面盒子和饮料瓶里的少年,走到如今,不曾后悔。
熬过最能挣钱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