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动作很快，但快不过一心求死的人。
那三个被谷安昼点出来的人在被抓紧审讯室之前就服毒自杀，一字未留。
另外五个人一口咬定这件事就是张大佬安排他们做的，现有任何审讯手段都没能让他们改口。
肖远也派人去找张大佬的妻女，首先是要保护她们，其次也是想问问她们是不是知道什么，等警员们多方寻谈找到住所是，人已经死了三天了，面容很安详。
肖远捏着拳头站在门外，骂了句畜生。如果这一切都是蒋氏做的，真的是禽兽不如，连小孩都没放过。他们应该是用这对母女威胁了张大佬，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共感所的一切照常进行，李若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肖远派去跟踪他的人也没看见他和蒋氏有接触。
一天前，李若通知黄姝推掉谷安昼第二天下午的预约，有人来共感所。
当天，跟踪李若的人向肖远报告李若去了蒋氏。肖远把事情告诉程铭烨再由程铭烨转达给谷安昼。
自从开始怀疑李若，程铭烨成了肖远和谷安昼之间消息传递的通道，毕竟这么多年，李若要在谷安昼身边放点什么东西再简单不过，只有程铭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才是一身清白。
第二天下午李若带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人程铭烨和谷安昼都认识，卢风宁。
他今天没穿白大褂，也没掩盖身上的alpha气息，老成又和蔼地向谷安昼微笑。
谷安昼震惊之余，礼貌的接待了这三个代表蒋氏集团来谈合作的人。
程铭烨就没谷安昼这么好的心性，他捏着拳头，警惕着四周，他不会让那种绑架再发生一次，也不想再看见一个躺在一堆仪器旁生死不明的谷安昼。
蒋氏和谷家一直有合作，共感仪器的研发就和他们有关系。这次过来是想让谷安昼配合蒋氏研究部开放一种新的产品，一种介于直接共感和使用复刻梦境之间的仪器，适用于中产家庭。
谷家本家那边已经同意了这次合作，只要谷安昼这边没问题，他们今天就可签合同。
整个项目开发下来预计要用半年时间，最后投入市场谷安昼能直接获得一大笔钱以外，后续也有利益分成。
如果昨天李若去蒋氏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那还算合理。
在谷安昼同意之前，程铭烨找了个机会把谷安昼拖到共感大厅里，说：“老板！你不记得了吗？那就是那天绑架我们的人，是蒋氏的人。”
谷安昼：“你还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蒋氏，我和蒋氏有合作，也能给你行方便。”
程铭烨手上用力捏着谷安昼，压低了声音，说：“我不要你给我行什么方便，蒋氏太不安全了，不能同意。”
谷安昼抽出手臂，其实不疼，就是不想让他这样捏着了。这样的温度和力道给人一种程铭烨很在乎谷安昼的错觉，但是自己不是谷安昼。
他摇摇头没说话，重新挂上礼貌的笑容回到接待大厅，签了合同。
署名的时候，他想，他是为了自己才要往蒋氏这个泥坑里闯，不是为了程铭烨，也不是为了还给程铭烨一个真的谷安昼。
......
看着程铭烨沉着脸开车的样子，谷安昼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能让程铭烨消气。之前签下合同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不笑不说话，面色不善。
在地下停车场停稳了车，谷安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程铭烨却还稳稳地坐在驾驶室里。
于是他收回了手，看着这人，说：“怎么了？”
程铭烨现在听见谷安昼开口就怒气值蹭蹭上涨，没好气地回答：“没什么，老板，你回去吧，我约了肖远还有何六月喝酒，晚点回来。”
谷安昼沉默了几秒，他要一直这样闹别扭也没办法，可能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太子最后还分化成了Omega习惯了事事都要合他心意吧。
“好。”谷安昼也有点生气了，下车走向电梯。
程铭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几分担心谷安昼的安全，最后想到他今天义无反顾签合同的样子，心一硬踩下油门离开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只有肖远一人坐在那里抽烟。
“六月呢？”程铭烨伸手要了杯冰酒。
肖远灭了烟，说：“大冬天喝冰酒，火气很重？”他声音轻松面上倒是没有笑容。
“怎么了吗？”程铭烨察觉了他的不对。
“六月临时有事，鸽了。”
程铭烨把身子转向他，严肃地问他：“到底怎么了？你和黄姝吵架了？”
提到黄姝，肖远神情终于显现出一丝温柔，说：“没有，别咒我。”他吸了口气，有点了支烟，结果被程铭烨抢走，他只能把手放在桌子上，说：“我们跟了李若这么些天，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程铭烨想说，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却听见肖远接着说：“今天晚上，李若约了我见面？”
“今天晚上？几点？在哪儿？只有李若？”程铭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