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排名越靠前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理科稳定性很强,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是写个公式写一大堆就可以拿分的。在学校的每一天里,每个人都跟扫雷一样地把自己不会的知识点扫出来。
宋晖自觉成绩不算好,成绩在班里也只是中上层,也就是年级十来名。
等月考结束,宋晖不像其他男生一样难得熬夜放纵一把,而是依旧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起来就把自己的被单枕巾拿去洗衣机洗了,枕头竹席也晾在了阳台杀菌消毒,居家得很。
这习惯跟那些从小到大没洗过一次衣服的城里小孩完全不一样。好在宿舍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干,农村出身的更加知道要给家里人减负,于是趁着别人赖床就把洗衣机霸占了用来洗衣服。
洗漱完毕吃完食堂的早餐后,宋晖拿着个大盆,把被单之类的从洗衣机里拿出来。
回头正好看见同班的田闻啸也拿着衣服过来洗。两人打了个招呼,宋晖正打算离开时就听到田闻啸叫住他,“哎问你个事儿呗,你跟谢嘉言熟不熟啊?”
“……还可以吧。”宋晖莫名。
“他有对象没有啊?”田闻啸又问。
宋晖放了盆子看他。他俩其实并不算多熟,虽然在一个班,但是也分小团体的不是?田文啸是学校某个主任的亲戚,塞钱赛礼地塞进了他们班,就为了有个氛围,至于成绩,那实在是不行,放在哪个班都是拉断后腿的水平。
只不过实验班的学生个个都是巨人,即便是拖着个小矮人也能健步如飞,甩出别人班一大截。
“我不知道。”宋晖声音冷了一点。
早料到结果的田闻啸闻言也不气馁,而且也没丝毫怀疑,只搓着手,脸上露出那种黄鼠狼见了鸡一样的笑,“哎算了,你把他微信号给我呗。”
“你想做什么?”
宋晖把盆放端正了些,塑料盆和瓷砖水槽相触,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听上去像是些微的警告,隐含着一些莫名的焦躁。
“就是,想认识一下……看你大惊小怪的。”
田闻啸觉得无趣,把衣服一股脑儿扔进洗衣机,又夸张地倒了一个瓶盖的洗衣ye,暴力地盖上盖子,拍拍手,“不告诉就不告诉,拽什么?”
谁都知道班里这些人瞧不起自己,外地的更是这样,觉得自己霸占了他们位置,殊不知现在再厉害又怎么样,以后还不是要来给自己家打工,喊自己“老板”。
这似曾相识的语气,宋晖再不明白就有鬼了。
城市里的人比起农村的要开放得多,示爱求爱恋爱都是大大方方,女追男也不是稀罕事,宋晖刚进学校时就有几个学姐逮住他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介不介意交个朋友之类。宋晖当时还吃了一惊,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脚下加快的速度还是暴露出来他内心并不平静。
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不准谈恋爱,但这种东西是怎么也禁不了的。
宋晖回去时还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生气。
等到了谢家,熟门熟路上楼,站在谢嘉言卧室门前,他才有些胜利一样的隐秘的喜悦。是一种,偷来的,蚂蚁爬过咬过一样的痒,很奇特的感受。
谢嘉言果然还在睡。宋晖尽量轻手轻脚的不打扰到那熟睡的人,可在听到些些微的响声后,谢嘉言还是颇为孩子气地一蹬床,咕哝了一句什么,瞧着像是要醒过来,然而却又不是,只是换个姿势,侧过身继续睡而已。
宋晖哭笑不得,本来想叫醒他的却又不忍心,明明太阳都晒屁股了谢嘉言还能继续深度睡眠,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疯到了什么时候才睡。
在宋晖的认知里,超过八点就是懒觉了,现在谢嘉言这样,十点了还在睡觉未免太过“好逸恶劳”了些,身为祖国的大好青年,未来的希望,怎么能无视初升的太阳而等到十二点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才起床呢?
而且一放假就熬夜第二天就睡到中午,这种作息也太过不健康了。
考虑再三,宋晖还是轻轻地碰了碰谢嘉言裸露在外的手臂,“……十点了,要起床了吧?”询问一样的语气。
“咕噜咕噜……”
谢嘉言以为是蚊子在咬他手臂,于是左手直接就拍过来,顿时就是清脆的一声响。宋晖犹在错愕,谢嘉言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的又翻了个身,还很“聪明”地把手臂塞回被子里,只露出来一个头。
因为滚过好几次的关系,谢嘉言的头发不像平时那般柔顺,乖乖地塌着,而是叛逆地翘了一截,还有几缕就盖在他的眼睛上。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宋晖帮他把刘海弄好了,露出之前被盖住的一张小脸来。
等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蹲在床边这样看谢嘉言看了有两分钟,宋晖才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半直起身,两只手齐上阵,打算晃醒谢嘉言。
在这样大幅度的晃动下,谢嘉言终于有点要醒过来的意思。他睁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像迪士尼童话的睡美人一样,声音了还带点娇的nai气,可爱异常,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