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
(——我想当他的盔甲,而不是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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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她要去圣芒戈医院和医院负责人商议将我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事宜。
我一个人半醒半睡在床上躺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腹内的绞痛好多了,膝盖的刺痛也麻木了不少,不过胸口还是时不时喘不上气来。摸了摸胸口的伤,依旧是深深一道烧伤似的疤,不过能看得出来已经尽量处理过了。
我想了挺多,关于刚刚马车上迷蒙间的梦,关于里德尔再次失手,关于他赶来救我,关于卡卡洛夫,关于凯撒,关于芙蓉,关于赫敏,关于哈利——最后我得出结论,我得先养好伤再说,不然我真的没命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不知不觉间我又睡着了,梦里依旧是暗色的疼痛,一阵一阵像是迟钝的chao汐声冲刷着我的大脑。睡了不知多久,我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是敲门声。
我用灵力感应了一下,是卢修斯。他应该是知道我清醒了,一直等我开口说“进来”才推门而入。
一照面,他的眼眶就红了。
我也有点想哭,眨着眼努力想把眼泪憋了回去,却无济于事。
“我……”
“你……”
我们同时开口。
他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在我床边坐下,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你没事就好。”
我慢慢抬起手,握住了卢修斯的指尖,“我没事。”
卢修斯抿着嘴笑了笑,一时间像是不知道先说什么似的沉默下来,只垂眸看着我;我也不急着开口,握着他的指尖,心里又庆幸又欢喜。
生死之后的重逢,本就是上天垂怜,我已别无他求。
卢修斯又怔怔看着我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低声说,“对了,你的魔杖在桌子上,我帮你带回来了。你要喝水吗?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什么……”
“想喝加了果汁的红茶,”我也顺着他的话说,“不要太烫,不要加冰,不要太浓,不要……嗯,其实怎么都可以,不要也可以,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卢修斯又笑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眶。“之前真是差点吓死我,”他哑声说,“我真不敢想如果……”
“他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好奇,“我醒来后他一直没回来过,纳西莎也不是很清楚,终于等到你回来问你了。”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赶过去的,”卢修斯说,“我之前一直在霍格沃茨,你知道的,作为校董我必须出席观看决赛。比赛大概进行半个小时,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的那个小妹妹——加布丽.德拉库尔,她坐在家属观众席上,突然莫名其妙哭喊起来。”
我眯着眼睛,等胸口有规律的疼痛褪去后,嗯了一声示意卢修斯继续说。
“她不停的哭闹,说自己心里难过,想要见姐姐,评委和教授们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她安抚平静,没想到她又突然尖叫着晕了过去。”说到这儿,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我们当时都以为她只是小孩子闹脾气,直到后来——”他摇了摇头,“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脸色发白,全身抽搐,马克西姆夫人也害怕了,不得不同意叫芙蓉终止比赛回来。结果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用定位咒找到了芙蓉,却发现……”
“她死了。”我低声接上一句。
“是的,”卢修斯说,“如果不是巧合,只能说是她和她姐姐之间奇妙的血缘感应了。”
我一时间有点感慨。芙蓉的故事太过于凄艳奇异,即使在我经历了一场生死一线后依旧历历在目。
我想,我是有点敬佩她了。
慢慢挪着腿换了个姿势,我把自己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示意卢修斯继续说。
“芙蓉死了,所有人意识到危险。我以为是那一位的计划,于是打算阻止评委们终止比赛,这时候,穆迪突然找到了我。”卢修斯边回忆边说,“我跟他走到僻静角落,他掀起袖子,我看到了……”
“黑魔标记。”我再次忍不住开口。
卢修斯责备的看了我一眼,“嗓子刚刚恢复,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勾着一侧嘴角笑,“见到卢克我心里高兴,就忍不住。”
听到我这句话,卢修斯转开脸笑了起来,眼神里仿佛是一汪柔软清澈的湖泊。再回过头,他的眼角有点发红,继续说了下去,“‘穆迪’告诉我,不要有任何举动,静待那一位的指令。”
我思考了几秒钟,问,“按时间推算,此刻我已经遇到了卡卡洛夫,哈利也已经遇到了他吧?”
“是的,”卢修斯说,“我和‘穆迪’回去后,发现教授们乱成一团,因为定位咒无法找到其他三位勇士了。然后,我们还发现,卡卡洛夫也不见了——”
“真是乱成一团,”我赞同,“邓布利多怎么说?”
“他立刻派人去找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卢修斯说,“然而德姆斯特朗的船不见了,那个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