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猛烈的砸门声伴随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小区大爷大妈们看热闹的议论声如海啸一般传进耳朵,再砸进脑子里。
从安眠药的作用中清醒,张静已经记不得她面对了多少个这样的清晨。自从法院宣判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出门买个菜都要面对昔日邻居异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她知道他们都在说她不知检点,要不是她在网上yIn荡的勾引人,那人又怎么能找到她家里来强jian她;又说她自甘下贱,被人强jian了不藏着掖着,偏偏大张旗鼓地把那个人告上了法庭,送进了监狱,听说判了10年哪当然也有人说她做得对,被强jian了如果不给与惩罚,强jian犯只会更加猖狂,伤害更多的人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女人的干嚎声最为明显:“你个贱女人,明明是你勾引我男人!听说你喜欢让人打!让人抽!还喜欢别人狠狠地干你!你凭什么把我男人送进监狱?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他进去了谁来挣钱,谁来养我们?贱女人!贱女人,你赔钱!赔钱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评评理啊,我们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张静平静的拿出手机报警,又等了一会儿,她估计着警察快到了,拉开了门。门外干嚎的女人一个人不防备,摔进了门里。她迅速抬起头,一眼看见张静家的摆设,眼睛“唰”的亮了,满眼都是贪婪。叫嚣着爬起来冲进了客厅,十分迅速的抓了满怀的东西:“贱女人,你送我男人进监狱,你就得养我,你养我全家,这个你赔给我,这个也是,还有这个”
张静冷眼看着客厅里如蝗虫过境的乱象,并不阻止。
“这里发生了什么?是谁报的警?”警察很快到了,张静一看,都是主管这一片的警察,她都认识,她的案子最初就是他们经手的。
张静迎上去,“是我,李警官,又麻烦你们跑一趟,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马猴的家属,她不满意法院的判决,天天来我家闹,今天还闯到我家里要抢我家东西麻烦您给她仔细说说我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张静说完,屋里屋外顿时一片安静,李警官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家都想知道。他看了张静一眼,心想这事到底不好听啊,真的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吗?
张静明白他的顾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一看当事人都不在乎,那他就说了,“当事人张静在群里跟人聊天,咳咳,那个群嘛,比较特殊,当然并不构成违法。犯罪嫌疑人马猴也在群里,他是个快员,很快判断出了张女士的真实身份,利用送快之便,两次闯入张女士家里实施强jian。情节严重,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0年。这位女士,如果你对判决有什么不满的话,请你向法院申请二审,你现在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如果张女士告你,你很可能也是要获刑的。”
那个女人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急慌慌地退到了门外。
张静也跟着来到门口,她面向围观的人群,尽量平稳着声音说道:“我的事想必大家都听到了一些,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没错,我是爱好特殊,在网上跟人家约调,或许是你们眼中yIn荡不知检点的女人,但是我没有违法!我们家孤儿寡母的,谁敢因为我的事上门欺负我们,我就告他,我告得他倾家荡产,一辈子在监狱里呆着!我再下贱,再堕落,那是我自己的事,谁也没有资格违背我的意愿对我做什么,谁敢,马猴就是他的下场!”
吵吵嚷嚷过后,外面终于消停了。张静送走了警察,进屋关上门,一下子瘫软在了沙发上。扪心自问,她真的一点也不怕吗?她也怕的,本该藏着掖着的事一下子弄得天下皆知,她的心里又惶恐又羞耻。
但是她不能忍气吞声,她知道一旦她忍气吞声就是给了别人永久伤害她的权力。虽然她在性事方面有受虐倾向,但她不是脑残。何况她还是一名母亲,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和羞辱。
在她心里,她的女儿是最优秀最纯洁的,这些人性中的龌龊她的女儿不该沾染上一丝一毫——特别是由她带来的。
因此她今天的爆发是有原因的,已经到了4月底了,在邻市读大学的女儿快要放五一假了,她不能坐任家里的情况影响到女儿。
张静和女儿相依为命。她这辈子亲缘淡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走了,只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但她一个孤女,小时侯辗转在各个亲戚家,再多的钱也不够用,要不是她自己坚持打工,恐怕大学都没机会读。
工作后她一直在孤儿院做义工。后来孤儿院黄了,孩子们也都送走了,这时却又来了一个小女孩。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小的,瞪着黑洞洞的眼睛,看到人就怕,特别可怜。
听说她的父母也是出车祸去了,小孩当时在车上,父母拼死保住了她的命。人却吓坏了,不说话,也没反应,后来张静养了一段时间她也只能说出自己叫阮红灵。
警察查了当时的车祸,是女孩父母的过失,因此这个孩子连补偿金都没得到,还没有什么亲戚,只能被送到了孤儿院。现在孤儿院倒了,这样的孩子也没人要,张静想到自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