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的死宛若平地一声雷。在祁州城乃至整个江南激起了千层波浪。
季家瞬间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大家都猜测着,议论着,这位铁血老爷死后,这季家又将是怎样一个光景。
季大少能否重现他爹年轻时候叱诧商场的风光。已经逐渐败落的季家能否在他的手里重新崛起。这位大少爷能否与齐家堡的少堡主齐啸腾一般能力出众。
这些,就如同江湖轶事一样,都是人们喜爱的新闻八卦。闲来无事,饭后茶余。
他好像成了府里唯一的闲人。兮雨坐在房里,书桌上是季老头交给他的Jing致小箱子。里面有珍宝库的钥匙,季老头的玉板指,代表季家的黄金令牌和玉印。
这些权利的象征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像是无声的讽刺。
外面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只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青禾应该还在伙房帮工。他却无法提出把她调回来的请求。所有人都在为季老爷的后事忙碌着。
那些事情,他全然不知,也不懂。他被晒在一旁,心里隐隐不安。
身为长子的季凌风难免要担当起很多事务。武总管也是繁忙至极。好在几位少爷都回来了,也都要忙上一番了。
季老爷的遗体已经经过了复杂的仪式和程序安放在正寝内居丧。
府上已经派人向亲友们奔相报丧。大堂之上已经有不少人赶来吊丧。
兮雨也随着众人跪在大堂一侧。堂内始终回荡着呜呜的哭啼声,气氛压抑而悲恸。
季凌风在首位,不断要向前来悼丧的人回礼。
兮雨僵硬的跪在那里。双腿酸痛不已。他垂着眼睛,余光里满是跪了一地的白晃晃的孝服。那些下人们,也都哭得异常悲痛。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兮雨掐了腿一下,强打起Jing神摆正跪好。
二夫人哭晕过去两次。被人搀扶着回房了。
夫人小姐们也都挨个退到后堂歇息去了。
这哭,本身就是个力气活,极消耗Jing神体力。而且这三番五次的哭都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由人代哭。
主子们都撤下了,剩下的便由下人们哭了。
兮雨哪知道这些。强忍着跪在人群里,大半日的滴水未进,也不敢贸然起身。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要倒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心想,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似乎是过了很久。耳边噪杂的哭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眼前所有的白都模糊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彼此。接着,他跌入了无边的黑暗。
膝盖的刺痛传入大脑。他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坐在床边的人吓了他一跳,使他整个神经都绷紧了“怎么是你?!”
季暮云却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而是略带鄙夷的看着他“你是傻子吗?!没那种体力还要逞能?!”
把兮雨说得先是一愣,想明白之后又生出些气愤。又不是我愿意去跪的?!却因为忌惮而不敢说出来。
只得别过脸,不再理他。
季暮云没有说话,却忽然站起身。兮雨以为他要动用武力,吓得忙坐起身,缩到床角。
他害怕的动作让季暮云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而是将桌上的一小碗粥递过来。
“吃吧。”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兮雨接过粥,因为误解了对方的好意而显得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低头吃了一勺粥。
见他皱眉,季暮云问“怎么?!”
兮雨抬头看他“凉了。。。”
季暮云看着他,哼了一声,伸出手“给我。”
他立刻乖乖呈上。
季暮云把碗拿在手里,却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看得兮雨心里发毛,以为他生气了,不自在的把目光转向别处。
不禁叹息。这个人对自己做过比季残阳更恶劣的事,怎么自己对他的态度就不能像对季残阳那样强硬,厌恶。而只是深深的惧怕呢?!
是的。惧怕。这个人给人感觉很危险。而且,这个人一定跟传言一样做的是杀人的勾当。就像此刻,他的身上总是时轻时重的散发着血腥味。
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他的哥哥。曾经还强迫他发生了rou体关系。想到这他的心里总是‘咯噔’一下。
正想着,季暮云又将碗塞回他手里“吃吧。”
不仅是碗壁,就连粥都是温热的。
兮雨瞪大了双眼。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季暮云的体温。
“是武功对不对?!”
“内功。”
“真厉害。。。”现代人对这种东西总是充满了向往与探究。
季暮云没有被称赞后该有的情绪。不过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他伸手揉了揉兮雨的头顶。
低头吃粥的兮雨觉得自己像被当成了小动物,被主人摸着头顶,就差吐着舌头叫唤两声了。
不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