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瑞雪了解到景文焰是为了朝堂上的势力争斗而忙碌之后,景文焰又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府,今天瑞雪终于等到他踏进府门,可他却一直待在书房,处理他不在的时候积下的公务和府务,连晚饭也是送到书房。
瑞雪侧坐在他寝室窗前的躺椅上,望着早已挂上天幕的弯月问着身边的六璃:“现在什么时辰了,六璃?”
“回公子,近丑时。”
“景文焰呢?”只有六璃在的时候,瑞雪从来都直呼景文焰的姓名。
“回公子,玉叶方才回报,王爷仍在书房,还未就寝。”
叹口气,瑞雪毫不忌讳地抱怨:“半夜一点还那么Jing神,连带也害我这么晚不能睡觉,真是的。虽然很晚了,不过这时间对我来说却是刚好呢。”瑞雪起身,六璃立刻帮他披上件厚实的披风,“六璃,帮我把那盒点心拿上吧,我们去找王爷聊天。”
“叩、叩、叩。”几声叩门声在王爷寝宫书房紧闭的房门外响起,随即传来守卫的通报声:“禀王爷,若妃殿下求见。”
景文焰在纸上疾走的笔直顿了顿,就又继续飞快书写着,轻声吩咐腾云道:“刚才交待的先去办理。”
腾云没有回答,只悄悄隐没在了Yin影中。
“请若妃进来。”
“王爷。”瑞雪走到书桌不远处,弯身行礼。
“嗯。”只一个鼻音便没有了下文,也没有什么多的客套话,景文焰仍是埋首于书桌上,手也没有停下。对于瑞雪,他认为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他对瑞雪的那份猜疑没有因为腾云的调查而消失,反而更加深重,这个不管哪方面都没有疑点的人就是会让他不自觉地并且万分小心地防着,平日里都尽量少接触,只派人随时监视着。
心里大大地“哼”上一声,瑞雪不屑于景文焰的冷淡,自他进这个王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瑞雪已经从六璃哪里知道了景文焰曾暗中调查他的背景的事,想必他心里是绝对怀疑着自己的,却又因为完全没查出什么破绽不敢冒然行动,只能小心防备着。
‘啊啊,你就防吧、防吧,’瑞雪心里不禁吐槽着,而且思及此,心情霎时大好,‘哼哼,也让你自己气气自己去,我当时怕真是不晓得哪根传输神经搭错了线,竟然觉得你这表里不一、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的面瘫有让人安心的感觉。’(未:雪大人……)
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瑞雪结束了他长篇大作一般的对景文焰的腹诽,也不多说客套话,直奔主题而去:“王爷,瑞雪认为,与其想方设法去圈别人的地,倒不如先照看好自己的地免得生了虫、遭了灾影响了收成,小心最后地主大户是作成了却落得个颗粒无首的下场啊。”瑞雪说话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大于嘲讽,声音放的很轻,控制在能让景文焰刚好听个清楚明白的范围。
寥寥数语却直中红心,景文焰心中一惊:‘他对现下的形式和进展竟如此清楚?且只言片语便道出解决之法……’心里惊讶着,表面却很好地保持了镇静,然而仍然握在手中没有放下的笔这时却出卖了他,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和思考,正视瑞雪:“若妃聪慧过人,本王愿听指教。”
“王爷说笑了,”瑞雪又微微欠身,“瑞雪哪里有这般能耐,瑞雪说的不过是未经深思熟虑的肤浅之言,王爷莫见怪。”转身接过六璃手中的食盒,不给景文焰再次开口的机会,瑞雪立刻接着说道:“王爷,瑞雪只是见王爷一回府便忙于处理各项事务,未曾好好用膳,夜深至此难免困乏肚饿,便打点了些茶点送来给王爷。”
瑞雪手捧食盒轻放在一旁的茶桌上,一边把里面的提神茶和茶点一一摆上桌,一边侧头微笑着招呼景文焰:“瑞雪一番心意,王爷请用。”
景文焰仍旧稳坐在书桌前,细细打量着瑞雪,思考着接下来该做怎样的应对。这些天来他的Jing力全放在了朝堂上,全部的思考都和那些纷纷扰扰的争斗有关,一时竟无法想到最合适的语言和行动来回应瑞雪。
一时间,一个静静地坐着,一个也静静地站着,两双眼都凝视着对方,似在思考该如何动作,又似在等待另一个人来打破这寂静。
“唉……”瑞雪叹口气,垂下眼睫,决定还是自己先妥协算了。景文焰最近的忙碌程度他是看在眼里的,就是他自己前世的祖国那么偌大个国家上下五千年历史中,哪朝哪代没有这些争斗,任何时候都没有平息过,各种各样的正史野史书籍他也读了不少,很明白像景文焰这种身处争斗中心地带的人会背负怎样的责任和压力。
瑞雪越想着竟开始同情起景文焰了,一开始想要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更对自己摸不清头绪的想法渐渐被这不是时候的同情心打压了。于是瑞雪缓缓走近书桌前,伸出双手把景文焰手中还握着的笔拿出来轻放在笔架上,同样双手拉起景文焰刚刚执笔的右手,轻拉并示意他起身:“王爷请起身。”
景文焰本就思考着怎么应对瑞雪,这时又对瑞雪这样大胆的行为诧异不已,没有反对地由着瑞雪双手牵着他走到茶桌前坐下,期间,他的视线怎么都离不开瑞雪的脸,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