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去世以后,夏家一日不复返,地契,钱铺都断断续续地给变卖了出去,只余那个老宅,我怀念娘亲留给我们的一切回忆,只可惜越是美好深夜醒来越是落寞,我越来越不敢一个人入睡,只好央求哥哥与我同塌而眠。
哥哥自那以后便承担起了整个家的重担,爹爹的部下曾过来表达相帮的意思,可是被哥哥拒绝了,大抵是因为从小就在军营里头混的关系,哥哥想的不外乎靠自己的拳头拼出一片天地来。
可是那时候才十四岁的哥哥并不是很通人情世故,很快就被耀月里头的世家贵族子弟下了绊子。瑾红姐姐把醉成一滩泥的哥哥带回府邸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人生为何如此多磨。
哥哥瘦了许多,以前的暴躁性子全然不见,醉醺醺地躺在硬榻上安静仿佛一只缩在洞xue里的独兽。瑾红姐姐说王家的那位公子想让哥哥当众出丑,可是没有想到哥哥硬气的很,五坛醉烟云哥哥也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家道中落,无非是被人欺辱,可是越是如此,要挺直自己的脊骨却是如此的艰难。
这年我十二岁,哥哥二十岁。灯盏昏黄,那五坛醉烟云让哥哥彻底从天之骄子跌进了蛇鼠遍地泥潭里,此后每每便是买醉花巷,我于是越来越多的看见涂着脂粉的瑾红姐姐半掩着面纱把哥哥半扶半抱地送回院落。
在瑾红姐姐再也没有从哥哥院落里出来的那一晚,我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冰冷的院落里,莲花残破地在湖里飘着,浑浊不堪的湖水,连月光也不愿施舍一点光芒。
我就这样蜷缩着在带着chao臭味的被子里,任泪水打shi脸颊。
一夜无眠,只因一闭眼,那些美好的回忆和哥哥如今的模样便会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去贪图哥哥的温暖,因为。。。。。原本哥哥可以不管不顾地抛弃耀月的一切,从军,用自己的拳头去挣得该有的荣耀,只因我这个拖累。
我早早地起了身,细细地梳洗了自己,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却又懒得去涂抹那些胭脂。我去找了一个人,那人是娘亲早年提到过的一个故友,青衣竹扇,眉目如画,只远远地看着便觉得风华无双。
那人名唤君清遥。是曾经的太子当今天子的帝师。
他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眼,才开口说道,“原来她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随后一切都依循着我的想法进行下去,不,甚至比我想得更好。
他劝动了哥哥去从军,叫他不要顾忌我会被人欺负。两年后,我行了及笄之礼,一顶轿子把我从侧门抬进了天子的后宫。
那年他远走耀月,只有粗布陋衣,一去就是几年的杳无音信,那一年我嫁给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却真如君清遥所说的,这世界上在无人可欺负我,只是这一切的苦却都是自己选的。
ps
求评论QAQ